知足了。”

他们谁都没有说,如若陛下盛怒,抄了尚府的家产,要砍头流放呢。

谢如意咬了咬贝齿,不能怪她,她一想到尚家之祸,就浑身发冷。

若是尚家人都要死,而她谢家为了名声,不可能在这个关头退婚,但是,也不能有个罪名有污的出嫁女,唯有在出阁前,“及时”病逝。

不不不,这根本就不是她的婚事,本来该定亲的是谢兰庭不是吗,她想着,便要害怕得连连摇头,她从小到大,事事如意,难道这次就要栽了不成。

不,不对,谢兰庭分明就是老天送来的,尚家岌岌可危,老天就送了一个毫无根基、不得父母宠爱的谢兰庭来,一定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这样,为何偏偏就这样巧合,尚家出事,就来了一个本该与尚家定亲的谢兰庭呢。

谢桓没有说话,他默认了。

谢桓想的很清楚,倘若兰庭嫁去尚家后,天子降怒,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既应对了当年的婚事诺言,保住了谢家的名誉,又可保住一个尚有利用价值的谢如意,这般算来,庆安侯府并没有损失什么。

若谢兰庭运气好,尚家没有出事,他们依旧是姻亲,甚至可以用兰庭是亲骨肉作为理由,来让尚家对他们更加信任。

至于兰庭,若是她乖乖听话,当然荣华富贵少不了她的,但若是不肯听从他们的摆布,就别怪他们无情。

谢如意与尚栩,十多年的青梅竹马,毕竟不是假的,随时可以取代一个不听话的棋子。

此时,清脆的敲门声突兀的响起,许是做了亏心事,一时之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目光转向了门扇,看见一个清瘦娉婷的影子,投落在厢房的门扇上。

谢兰庭?在座之人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谢疏安亲自起身,去开了门,谢兰庭笑吟吟的,端着一盅香浓的热汤,出现在了门口:“大哥,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呀,这么多人都在啊,可惜我只有一盅汤。”

一时间,满堂静谧,就连谢桓都怔住了,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兰庭,你怎么在这里?”尴尬之下,谢疏安问出了口。

“怎么,都在背着我说什么不好的吗?”谢兰庭玩笑道,端着托盘坦然地走进来。

“你别胡言乱语,没大没小。”谢疏霖心直口快,逼问道:“大晚上你来做什么?”

兰庭很想提醒他,这语气太做贼心虚了,显然,其他人也有些意识到了。

连氏掩唇清咳一声,谢侯爷呵斥道:“混账,怎么和你妹妹说话的!”

谢疏霖才意识到,自己过激了,转过头不再说话。

谢兰庭见状,心下冷然,却抬起头温声道:“我记得母亲说不舒服,所以送来一盅川贝枇杷汤,晚上喝一盅,明日应该就会好了。”

连氏怔忪,她没想到一句敷衍,兰庭居然记住了,而且大半夜的特意来送汤。

“你这孩子,何必辛苦这些……”

兰庭道:“您是母亲,有事女儿服其劳,应当的。”

连氏抿紧了唇瓣,握着手里红玉珠串似是滚烫,羞愧难言,兰庭这样用心,她这个做母亲的,却合谋欺骗自己的女儿。

“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兰庭放下托盘后,就准备转身离开。

谢桓见她要走,头回出声留了人:“你来了正好,有些事情要同你说。”

就这么迫不及待了,谢兰庭压下心底的戾气,撑起一抹微笑:“父亲对女儿,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

谢兰庭看着他们,笑意盎然,咬重了前面几个字。

谢桓捋了捋胡须,提声道:“说的正是你的……”

“侯爷,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今天也晚了。”连氏猛然出声,打断了谢侯爷的声音。

听到连氏略带哀求的话,谢兰庭蓦然冷了眸色,微垂的头更是不想抬起,对连氏最后一点温情,荡然无存。

真好啊,原来母亲很清楚,这桩亲事是要人命的。

深思熟虑之下,依旧选择牺牲她。

即使知道,她嫁过去极有可能就是死。

想当初,这些家人千般万般地,将她往奸滑狡诈了揣测,生怕她谋夺了去谢如意的婚事,现在眼瞧着尚家有难,又统统往她的头上推诿。

打量她好欺负。

还是,没价值。

谢疏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谢如意跳进火坑,忍不住高声道:“母亲,您不是说,绝不能让如意……”

“如意怎么了?”谢兰庭清澈的声音蓦然响起,眼中带着茫然。

“你什么都不懂,就别问了。”谢疏霖这才想起,不能让谢兰庭听见,不耐烦的摆摆手,拒绝向这个姊妹解释一下眼前的场面。

谢如意面上划过一丝失望之色,但不能让爹娘看见,便很快又低下头去。

谢疏霖闻言也僵了僵,满心不解,带着打量的目光,看向谢兰庭后,又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挪回去。

唯独谢疏安声色不动,稳如泰山的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好像这些都与他无关。

临走前,兰庭眼中笑意轻漾:“父亲,生而不养,期许就别太高了。”

谢桓拧眉不解,去看连氏,也是迷惑。

兰庭之所以能够听到他们说这些,是因为朱嬷嬷。

朱嬷嬷原对连氏一等一的忠心,但自打兰庭的一席话后,对她渐渐有所改观,也发觉连氏的偏袒。

这次替嫁一事,饶是朱嬷嬷有心为连氏辩驳,也无从说起,这做亲娘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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