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不至于,朱国强心里知道,可那些人却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一点——世子爷要杀人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万一这位世子爷真的借口杀人怎么办?
上书弹劾?
虱子多了不愁人。
这位世子爷的兵可都是连“万岁”都喊过,都逾越到这种地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中都高墙?
至少在进高墙之前,他总能先杀了大家伙!
没有人会怀疑他不敢杀人!
敢怀疑的都已经人头落地了!
一时间,这舱中尽是一片祈求声,可朱国强仍然笑看着面前的女子,看着她惊怒交集的表情,看着绝美脸蛋上的神情变化时,左手已经举了起来。
那左手落下,会是什么结果?
想着世子爷身边的铁甲卫士,郑元勋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血流成河的画面。被吓的面色煞白的他,急忙对持刀的白衣女子说道。
“姑娘,你,你看……”
拾起刀,原本想横刀自尽的女子,怒目圆睁的盯着这荒唐至极的世子爷,原本初见他时,心中还不少好感,觉得此人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现在他的形象却一落千丈!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英雄”。
“你,你,何必如此欺人太甚……”
目中闪动着泪光,盯着面带笑容的男子,在泪珠流下的瞬间,她的右手一松,刀落在地上,用极低的声音主道。
“小,小女子从你便是,还,还请世子爷息怒!”
见她已经屈服,第一次以势逼人的朱国强心底颇有些得意。在她缓缓走来,曲膝于桌几边给自己倒酒时,呼吸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香,朱国强笑了笑,抬起头时,看到那相貌娇媚的女子正直勾勾的望著自己,便说道。
“王志,先送两位姑娘去我帐中。”
“呀!”
她睁大眼睛看着那人,可她一抬头对上世子爷的目光,瞬间,就没了主意,只是惶恐的应了一声。
在她们被送下画舫时,朱国强环视着画舫里的众人,见众人神情都极不自然,见状,他微微一笑,举杯道∶
“我这人就不喜有人忤我心意,对于喜欢的东西,要么得到她,要么就毁了他,你们说可是这个道理?”
“世,世子爷所言甚是……”
众人无不是紧张的附和道,一顿好好的欢宴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罢了,罢了,春霄苦短,超宗的心意我就领了,今天我看就到这吧!”
就在朱国强作势要走,众人无不是长松口气的时候,只见他突然顿足回头看着众人说道。
“对了,方才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要捐纳助饷?不知道大家准备助饷多少?”
众人愣住了,盐商总会的八大盐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实,几天前,他们就已经拿出了十万两银子,还有几万石粮食,现在这位爷又要银子了。他想要多少?
“我,我等愿意献银五十万两。”
“哦!”
转过身朱国强看着众人,眼睛一眯,打量着众人。
“就五十万两啊!”
突然,朱国强笑了,笑得很灿烂。然后说道。
“是每家总商五十万两吧!好了,如此我便谢过诸位总商慷慨助饷了,请诸位放心,只要有我在,东虏就决不敢犯我扬州!哈哈,春霄苦短,我就不陪诸位了,麻烦大家把银子备好,别等着我上门去催!”
说罢,不理会身后众人的愕然,他便哈哈大笑着下了画舫,在离开影园,坐上马车的瞬间,敛起笑容朱国强对侍卫吩咐道。
“去江边!”
……
外挂螺旋桨发出的“嗵、嗵”声响起,小船载著满心的思绪朱国强向江口驶去。在外挂机的推动下,双桅小船整整航行了一夜,直到第二天近午时分,才到达江口,在船到江口时,万寿祺从舱中走出来,见世子爷置峰于船头,他便指着远方天海间一片长满芦苇的沙洲说道。
“世子爷,您看那里就是李英水寨所在。”
“你觉得李英这个人,真的会助我北伐吗?”
李英这个人在历史上,并没有留下什么事迹,但他却是郑芝龙的结拜兄长,当年他与与颜思齐等人二十八在日本结拜为兄弟,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他领人到了江口,作起了海盗。而郑芝龙则成了大名鼎鼎的“闽海龙王”。
“世子爷有所不知,李英这个人,早就有报效朝廷的心思,却苦于没有门路。”
万寿祺又继续说道。
“当年他的结拜兄弟郑芝龙这几年官运亨通,他又怎么可能不羡慕,可南直隶这边没有熊文灿招安他,所以一直苦于没有门路,只要世子爷,许其以富贵、官身,他必定愿意投于世子爷麾下。”
杀人放火受招安!
当强盗那里比得上当官。
朱国强的心底自嘲道。
“那人可曾杀掳百姓?”
“世子爷,李英在官府的口中是海盗,可实际上却是海商,说起来不怕世子爷笑话,下臣之所和他认识,也因为生意上的往来。”
“海商?”
朱国强有些疑惑道。
“咱们大明不是开过海禁了吗?怎么还有打着海盗名义的海商?”
“世子爷有所不知,朝廷虽说开了海禁,可海商不是谁想当就当的,而且海商还有官府盘剥,所以才有了私商,私港,李英的孔雀洲就是江口的私港,这里常年泊有大小海船不下两百艘,只要世子爷许其富贵、出身,就可以用李英的船,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