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大纛!
在滚滚袭来的那支披甲重步兵的中央是一面黄龙大纛!
尽管谁都看不懂大纛上写着什么,但是毛承斗仍然看到了,袭来的是披甲重步兵是什么?
是巴牙喇!
那面黄龙大纛是什么?
是建奴的皇旗!
酋首黄台吉就在阵中!
尽管被这样的目标出现在战阵之中感觉到极为惊讶,但是毛承斗仍然表现了他的耐性,他并没有因为目标的诱人而燥动起来,而继续一丝不苟的前进!
手起刀落!
血肉飞溅,血为花、命为肥……血花绽放!
尽管建奴的兵力庞大,但是猛然杀入阵中的铁人们依旧有信心战胜对手,毕竟,现在,这根本就是一场屠杀。
所有的战士,此时有如嗜血的野兽似的,盯着前方的建奴,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斩马刀,拼尽全力斩向面前的建奴。在锋利的刀锋下,那些人的血肉就像是纸片一般单薄,被轻易的撕碎。伴随着一阵阵的“噗嗤”声,血飞肉碎,被砍成两截的人仍然在血泊中哀嚎着,他们甚至努力的蠕动着自己的身体,试图将断成两截的身体重新连接在一起。
但下一瞬间,他们就被从各个方向刺来的斩刀夺去了生命,然后被铁靴踩在靴下,血肉染红了地上的积雪,在铁人行进所过之处,尽是一片血红……
伴随着他们整齐的步伐,缓缓前行的他们,就像是一座移动的大山,要碾碎面前所有的生灵,所有的生灵都被吞噬其中,变成一堆堆残破的血肉,将大地染成红色。
逃啊!
那些难挡其一击的朝鲜人纷纷丢盔弃甲的逃散开,可在他们向后逃去时,挡在他们身后的却是两千身着重甲的巴牙喇!
在巴牙喇的大阵中那面黄龙大纛飘扬着。
“杀,敢后退者,杀无赦!”
两千余巴牙喇在济尔哈朗的催促下加速向铁人军冲去,那些逃溃的绿营兵,就成了他们试刀的对象,骨朵、狼牙棒都落到了正在奔跑的绿营兵身上,轻易的将他们的脑袋敲碎,骨头敲断。
“敢后退者,杀无赦!”
巴牙喇们一边冲一边大喊道,进是死,退也是死的绿营兵只能被迫迎向明军,迎上这些刀枪不入的铁人。这支铁人军的战术极为单调,无非就是砍刺。
面对没有盔甲防护的绿营兵时,他们选择了更不费力的刺,他们手中斩马刀摇身一变,成了长枪,他们手里的斩刀相同的速度和角度猛然刺向前方。
一时间刀锋如林!
“噗”锋利的刀锋刺入躯体时发出的声音让人头发麻,用优质的钢材冷锻出来的刀锋轻易的地刺穿绿营兵身上的棉衣,刺穿了他们肌肉和骨头,在抽刀时他们又顺手一拧,轻易的将其中的内脏搅得粉碎。
那些身体被刺穿的绿营兵,大都是当场气绝,还有一些没有伤到要害的,则倒在雪地上大声的惨叫着,但是下一瞬间,他们的惨叫声就嘎然而止,后排的战士会刀结束他们的性命。
这头怒龙以生命为食,饮食血肉!饱食的它又一次发出一声龙吟,在刺耳的哨声汇成一道龙吟时,这头巨龙在调整着队列,前队的人撤到后队,后队的进到前队,这种步进是整齐划一的,以至于就连身前的绿营兵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必须要保持充沛的体力,才能继续推进下去。
刚刚从阵内进位到战士,毫不犹豫再一次向前刺出斩马刀,在刀锋没入躯体的同时,迅速转动它再拔出它,随着刀锋的抽出一时间空中尽是一片血光习扬,飞溅的鲜血似雨似雾,飞到空中,再落下染红人们的眼睛、盔甲,染成了人们的心。
那些还没有立刻断气的人们,在这片血雨中惨叫着,哀嚎着,他们的双眼里写满了恐惧与绝望,他们的哀嚎没有换来丝毫的同情,换来的不过只是从另一个方向刺来的刀锋。
冷酷的杀戮,没有丝毫的情感!
其实,没人任何人能够将军队训练成这样一台机器,一台不带丝毫不属于人类的感情的机器。其实铁人也有感情,只不过他们的感情都已经死去的,现在他们的心里只剩下刻骨的仇恨。
杀敌!
杀敌,杀死每一个建奴,为家人,为亲朋报仇!
血染了雪,血融化了雪,雪与血融汇在一起,将雪地变得一片湿滑,在这片湿滑与泥泞之中,两队人马终于越来越近了。
“啊啊……”
那些巴牙喇们扯开嗓子像野兽一般嚎叫着,他们的左手持盾牌,右手持骨朵,狼牙棒,流星锤,在双方还有十几二十步时,那些冲在前排巴牙喇们将胳膊一抡一甩,将带刺的流星锤砸向了前方的铁人军。
“咚!”的一声,在流星锤砸到盔甲上的瞬间,它的撞击力大得惊人。砸在战士的身上,直接将胸甲砸出一个大坑,上面的钉刺瞬间就刺穿上盔甲,受伤的战士闷哼一声,胸前就是血流如注。
流星锤的威力不仅仅只是砸击,它上面铁制的尖刺,可以轻易的砸穿盔甲,刺入战士们的体内。原本看似锐不可当的铁人们,在流星锤的砸击下,向前踉跄了数步,然后就软软倒了下去。
“补阵!”
尽管弟兄们的伤亡,让毛承斗看得双目迸裂,但是他仍然不为所动的大声命令道。不用他提醒,后队的弟兄已经补到了前队,锐阵仍然是那个三角锐阵,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阻挡不了他们前进脚步。尽管,更多带着尖刺的流星锤不断的呼啸着朝着他们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