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太后迟迟不肯端起茶杯,单继泽有些担心白昔会一气之下将这托盘掀翻,扔到他母后的身上,毕竟对方都能做出朝他扔花瓶的事情,自然是不敢赌这些,让他的母后冒险。
心思百转间,他下定了主意,便伸出手朝茶杯而去,准备端给太后。
然而他刚端起来,便察觉到手指一烫,随后直接让茶杯扔到了地上。
白昔顺势站起身,朝单继泽身后躲去,避开了那滚烫的茶水。
茶水全部倒在了地上,还有不少溅在了王太后和单继泽的身上。
初夏,大家穿的并不多,所以那茶水还是渗进了衣服里。
顿时整个慈安宫人仰马翻,单继泽看着地上的茶水也便明白刚刚母后为何不端那杯茶水。
随即轻轻叹了口气,对着正被众人收拾擦拭的王太后开口道:
“母后,儿臣先带着胡氏告辞了。”
说完没理会一脸不可置信的王太后,便招呼着白昔离开。
他虽觉得白昔不太可能会对太后做些什么,但万一呢就对方那泼妇的性格,一切皆有可能。
白昔跟在单继泽身后,未发一言。
接着白昔便发现单继泽左拐右拐,走的路并不是出宫的方向,方有些疑惑的开口:
“我们去哪儿”
此时两人已离开慈安宫,他也不用担心白昔会对自己母后做些什么,方收起了自己的心神,对着白昔拱手行了一礼:
“刚刚多有得罪。”
白昔挑挑眉,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摆摆手有些无所谓的说道:
“没什么,我虽已和你成婚,但未来可不是我来当你的王妃。”
说完打量着四周: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再次听到对方的嫌弃,单继泽脸色一沉,不过想到对方可以帮他们拿到虎符,强压下心里的烦躁,深深呼出一口气:
“去见我皇兄。”
说着没有理会诧异的白昔,便朝前继续走去。
单继泽本想加快速度,好让白昔吃些苦头,但却发现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摆脱对方,最后索性也便放弃了。
“你是不是练过”
脚步慢下来后,单继泽疑惑的开口。
“算是吧。”
白昔瞅了瞅四周,漫不经心的回答。
原主虽没练过,但自小在乡下干活、疯跑,身体自然强健,加上她使用了一些最基础的步法自是能够轻松追上对方的脚步。
听此,单继泽皱了皱眉,越发对白昔的身份感到怀疑。
但这种事情,还是需要皇兄拿主意。
一刻钟后,在白昔有些厌烦,即将撂挑子的时候,两人终于来到了一处院落面前。
轻轻推开看起来有些破旧的木门,入眼的是大片的海棠树,枝丫上是盛开的粉色海棠花。
海棠虽没有太大的香气,但眼下却令人心生欢喜。
看着这热闹的花朵,白昔原本焦躁的心情慢慢平复,伸出手朝自己头上的发丝而去。
入手的是油腻腻的发丝,令白昔原本美丽的心情低落了几分。
这个朝代什么都好,就是已婚女子需要将头发盘起来,问题是这么多头发全部盘在头顶,便需要定型之物,那便是头油。
头油虽味道好闻,甚至能够滋养头发,但这油腻腻的手感,白昔还真的有些不敢恭维。
终于在单继泽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花树中央的一处凉亭前。
“皇兄”
单继泽见到此人后便单膝跪地。
白昔也随着跪在了地上。
“皇弟不必多礼。”
坐凉亭中单手执着黑色棋子的男人好似刚看到两人,急忙将手中的棋子扔到旁边的棋盒里,随后快步走上前,将单继泽搀扶起来。
白昔也不着痕迹的站起身。
眼前这人便是当今天启国的皇帝,单继崇,今年35岁。
单继崇目光落在白昔身上,对着旁边的单继泽开口:
“这就是弟妹吧。”
说着对白昔微微一笑:
“我是继泽的兄长,你和他一起称呼我为皇兄便可。”
白昔听此,嘴角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这天启国的皇帝还真的有意思。
白昔自是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不过眼前之人虽心思复杂,但作为皇帝,确实还是要活的清楚明白。
“小女子胡白昔拜见陛下。”
白昔跪在地上,将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
单继崇的眉眼微微深了几分,随后不急不缓的开口:
“胡白昔”
“是的陛下。”
白昔淡定开口。
沉默良久,空间中只听见风吹树叶哗哗作响。
最终空气中传来单继崇有些缥缈的声音:
“你起来吧。”
说完他便已重新坐回旁边的石凳上,招呼着单继泽陪他下棋。
单继泽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挣扎道:
“皇兄,咱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单继崇却不由拒绝的将白色的棋子放到对方面前,接着目光转向亭外的白昔:
“继泽不善下棋,不知胡小姐可否帮忙”
白昔行了一个很是不标准的礼仪:
“多谢陛下抬爱,民女并未学过下棋。”
“这样啊”
单继崇眼中划过一抹深思,随后对单继泽笑了笑:
“皇弟,那你我二人便手谈一局吧。”
说完率先将黑色的棋子,放在了棋盘上。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白昔看着单继泽和单继崇下了三盘棋,直到单继泽一脸生无可恋的再次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