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昔的话可是丝毫不客气,直接将裴同甫的姨娘说成了下人,不过姨娘本就上不得台面也就是了。
尤言心也满脸惊讶的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白昔,但很快便心中充满自豪,眼角也微微有些湿润。
这就是她尤言心教养出来的女儿,虽只有十四岁,但已经完全是个出色的相府嫡女。
裴老夫人虽不愿,但白昔已经将话说了出来,也只好冷哼一声,坐着轿撵回了自己的荣禧堂。
待对方离开后,白昔想着这院子里的糟心事,便对尤言心说道:
“母亲,既然你都病了,不然去我那边休息几天吧。”
尤言心虽知道女儿需要锻炼,但眼下她确实身体不太舒服,便有些放心不下的问道:
“昔儿,你真的可以吗?”
白昔笑了笑:
“母亲无需担心,父亲的事情我自不会管,只需将二妹妹送回她的院子就好。
尤言心没想到白昔会这般说,不过想了想,也表示认同。
她现在根本不想看到裴同甫,而作为女儿的白昔自然也不好管父亲的房中事,如此,她和女儿都不用掺和在其中,也算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尤言心交代了几句,便带着翡翠、玛瑙及其他小丫鬟朝白昔的院子而去,仅留下几个洒扫的婆子留下来看门。
白昔这边也很是干脆,直接叫上方菁和裴安荷的丫鬟,将仍旧昏迷的裴安荷送到了方菁所在的院子中。
眼下裴安荷病着,方菁自然很是担心,所以与其将裴安荷送到对方自己的院子,不如直接送到其亲生娘亲那边,这样就算是对方除了什么差错,也是方菁的问题。
做完这一切,白昔直接打道回了自己的小院。
刚走到院门口,便问道了一阵饭香。
因晌午时间大家都在忙,现在差不多是申时,白昔早就已经饿得肚腹空空,眼下问到这味道,顿时觉得自己更饿了。
果然,远远白昔便看到了正站在门口的尤言心。
白昔急忙快步上前,挽住了对方的手臂,随后两人亲亲热热的吃了顿迟来的午饭。
饭罢,两人都没有提及今天的事情,由诗词歌赋,聊到了民间话本。
白昔有意无意的提起一些女子和离的故事,让原本还有些对此十分不满的尤言心也渐渐接受了这些。
这段时间,白昔也对这个朝代有了了解。
上层圈子里虽仍旧盛行女子应当相夫教子,但在民间,有些人家里都吃不起饭了,女子自然也会出去做活,甚至于有些学堂还有女夫子的存在,自然也有女学生,不过这些女学生也只是在七岁之前会与少年们一同上课,七岁后,便会分开。
上流官场虽有很多条条框框,但下层的普通民众,哪里有那么多闲心思管这些,毕竟生活已经十分不易,根本没空再去理会。
所以听完白昔的话,尤言心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但同时也对那些果断选择和离,甚至于之后努力生活的女子有了几分佩服。
尤言心虽也是自小学习三从四德,但是尤家培养孩子又不是只学这些,尤言心本就是才女,故而对于和离的接受程度完全在白昔的意料之外。
见尤言心轻而易举的便接受了这件事情,白昔也没有再加把火,毕竟适可而止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实际上尤言心虽看起来接受,那是因为她完全和那些普通百姓不在同一个阶层,对于不同的阶级,有不同的责任,所以她压根就没有往自己要和离这方面想,不过这个事情也算是在她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只待合适的时机生根发芽。
晚饭的时候,白昔和尤言心都不太饿,所以在吉祥询问的时候,便表示只需要熬点银耳汤便可。
吉祥刚走出房间,便见翡翠进门:
“夫人,老爷醒了。”
尤言心原本和白昔说笑的表情微微一僵,随后便要起身。
白昔按住了对方的手臂,摇了摇头:
“母亲既然病了,还是不要去了。”
“昔儿?”
尤言心皱了皱眉,有些不解。
不过看着女儿担忧的神色,也只好坐回椅子上,摆摆手示意翡翠下去。
所以裴同甫本以为尤言心会来给他收拾烂摊子,却没想到得到了对方身体不适,已入睡的消息。
看了看外面仍旧有些亮的天色,裴同甫心中划过一抹厌恶。
站起身的时候,裴同甫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了地上,不过看着自己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没有任何异样,也只当是自己年纪大了用力过猛。
目光瞟到床上窝在被子里面色疲惫的珍珠时,所有些冷淡,但想着对方毕竟成了自己的女人,便给其划了个小院子。
将一切安排好,裴同甫方察觉自己胃部有些抽痛。
他年幼时为了抓紧一切时间学习,吃饭不太及时,便有了胃病,这些年精心调养着倒也没什么大碍,但今日先是被珍珠喂了药,又是一阵折腾,然后还被白昔打了一通,眼下这胃病竟然发作了。
想着平日都是尤言心为他安排好一切,而今日对方竟然因自己睡了一个丫鬟就这般不给自己脸面,瞬间心中生出了几丝埋怨。
回到自己的院子,吃了些清淡的食物,裴同甫方沉沉的睡了过去。
今日,裴府的事情无论是白昔还是尤言心都没有刻意隐瞒,所以相府主子们都病了的消息传到了外面。
第二天,裴同甫醒来,便觉得自己浑身酸痛,甚至于身上出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