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慕容这么一说,花晴子的脸色一落,满脸不悦。
她转身回到仙草兽的身边,身姿和应声音都变得正常了起来,她张口说道:
“那好!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会强人所难,那就一码归一码,既然你们想要我秘密清单上的仙灵木,那就用结界珠来换!”
正经起来的花晴子俨然一副生意人的姿态,言语间更是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结界珠?那是什么?”安琪没有立即反应过来,话一问出口,她就想起来了。
“哦,是刚才那个能吸收毒液的珠子?”
慕容点点头,答道:“没错,就是那个。”
那结界球的威力之处自然是不用说,安琪也知道不是凡俗之物,要不然,慕容也不会等到最后无计可施的时候才拿出来用。
她低头凑到慕容身边,小声问道:“这结界球是怎么来的?给出去交换的值不值啊?”
“这结界球是姥姥所创,当年她留下制作技艺秘方,本来只是在慕容家传承,后来,族中有一次遇到了毒物传染的劫难,死伤严重。
我便拿出秘方来,以族中九位法老及众人之力,才锤炼出这么一颗结界珠,也因此度过了那次劫难。”
听慕容这一说,这结界球不仅制作艰难,而且,对于他们音瘾一族有着非比寻常意义。
本来还想问问价值,比如值多少灵石,出去之后再想办法还给他,这样看来,它的意义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嘛。
安琪顿了顿,还是说道:“那算了,慕容,我们还是走吧,这结界珠我们自己留着。”
这一番话,慕容倒是有些惊讶,他看向安琪,抿嘴一笑,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道:
“怎么会不值得呢?别说是用来换灵药去救泰迪,哪怕是换得一个玩具,逗你开心,都是值得的。”
安琪低着头,似乎习惯了去感受他那双大手的温度,那些话越听越入耳,一时沉浸其中,无法应答。
就在慕容的大手触上安琪的头,那一刻,空间中仿佛漂浮起无数的粉红泡泡,气氛无比的暧昧。
看那仙草兽竟伸手将双眼捂住,一副非礼勿视,拒绝观看的姿态。
“咳咳……那个……你们商量好了没?换,还是不换?!”花晴子假意咳了咳,顿声催促道。
“换!”慕容大声回道。
话音刚落,耳畔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来。
“耶耶!太好了,这样的话主人就可以摆脱封印出去了!耶!那我也能出去了……”
没错,是仙草兽,听到慕容说愿意交换,就立即欢呼雀跃,手舞足蹈了起来。
招来的却是它主人的一个白眼,并怒声制止道:“谁叫你多嘴的?!”
仙草兽立即用条形的手臂捂住了嘴,两只点状的双眼溜溜的转着,尽显无辜。
“我还没说你呢,平时懒得管你,让你玩玩也就算了,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再说了,我有说,让你跟我一起出去吗?”
那花晴子凶巴巴的样子的确有些严厉,竟听出了些可爱的意味来。
仙草兽溜溜的转着双眼,吓得一言不发。
“那毒草兽是不是没死啊?”安琪似乎很关心这个问题。
“它真的死了……也真的是被你们给气死的……”
仙草兽说着,平静的表情下依旧能感受到悲伤不浅。
正洋洋得意时,突然记起小时候拿着四处炫耀的鸡毛毽子,浑身一紧,在嘈杂的声响中,那个毽子像平静的湖面泛起的一汪涟漪,细细的波纹一层一层的将那些年的岁月折成一只小纸船,在惊涛骇浪中无力的翻腾着,恐惧和不安又袭上心头。
我溜进奶奶的房间,看到了日历上的日期,那艘小纸船便被陡然剧增的恐惧戳出一个洞来,还有三天,张伟就喝到了奶奶亲自炖的鸡汤,还一口气喝了好几碗,那时奶奶的房间还多了一把漂亮的鸡毛掸子被小张伟拿来当宝剑玩。
出了房门,我已经走不出优雅的格格步了,那几年的日子虽然日日都是生生的苦捱过来的,但起码每天看到日出时的心情,就足够用这枯乏的一天来换。
我扭头捋了捋尾巴上的羽毛,慢吞吞的往鸡棚走着,突然被绊倒了,起身时一只胖母鸡站在我面前。
“老大,你为什么垂头丧气的啊?”胖母鸡甩了甩她的屁股,仰高了头看着我。
“老大的性格就是这么阴晴不定,而且我是在找我掉的金子。”老大的光辉形象确实容易让我心口不一。
已经听不见胖母鸡在说什么了,鸡的耳朵本来就小,所以偶尔装聋作哑也是可以的,强词夺理谁不会。
闭上眼睛,回想这些年努力生活的场景,不会想到当初玩耍时打翻的盒子里装满的是不是种子,在哪一天会绿草茵茵,亭亭如盖,很久之前我就明了自己的选择,想到如今孑然一身,勇气再次喷涌而出,我当然知道,拥有的一切失去时,我亦不再是那个当初不曾拥有这一切时的自己。
突然想起小张伟在鸡棚的后墙挖过一个洞用来跟伙伴们玩捉迷藏,我想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真的是月黑风高夜,鸡们都睡着了,胖的瘦的高的矮的,我蹑爪蹑爪的往角落的那个洞口移动。
果然一个人奋战更加轻松自在,一只脚迈出去的那一刻,就像这夜空划过的一颗流星,张伟的十个四年都不及此刻来的绚烂,抬起另一只脚的那一刻,忽然意识到这一刻如梦初醒,是否那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