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的院落里发出震天的哀嚎。
田曼背对着门口,望着墙外树杈上的空鸟窝。
“多谢田大人。”
玉儿福身行礼。
“我不过是在秉公执法,不必谢。”田曼抱着手臂转过身来,见玉儿安好,放下心来,
“时候不早了,你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吧。”
“婢子告退。”玉儿走到巷子口,回头轻轻说了声,
“对不起。”
田曼勾了下嘴角,她听的很清楚。本来早不期盼的东西突然得到,心里一股暖流冒出来。
她不太适应,别过脸,看到年轻人看着巷口那个方向发呆,见田曼看他,别开了眼珠。
头巾男被三个士兵按在地上,嘴里不停咒骂。另外四个,分别被两个士兵把手别到身后控制住。
“刚才那个姑娘是州牧夫人的贴身丫鬟,她要回去告诉州牧夫人今天发生的事情,州牧和都尉是什么概念,你们懂么?”田曼背着手,目光在五人脸上来回扫。
“田大夫,我们不知道那个姑娘是武都府的人。”
“救救我们吧,叫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四个人恐慌的求救,身子往前扭,士兵为了能抓住他们,齐刷刷用脚给他们踢跪下。
“田大夫,事办妥了,人没死。”屋里出来几个小伙子,笑的露出一口白牙,意犹未尽的样子。
“你们先回去。”
田曼应了一声,感到一阵恶寒。那些小子表情太猥琐了,比丁酉差不了多少。
“樊护卫,你进去检查一下成果。”
樊寿皱眉,一句话不说走进屋子,
“血止住了,人还活着。”
“你们几个不想死就早点离开这个城池。”田曼指着门洞,
“带着里边的一起。”
“多谢田大夫不杀之恩。”四个人以头抢地,就在田曼下令士兵放人的空挡,精神以接近癫狂的头巾男猛地跳起来,一拳呼向田曼!
“咦?”
脑子一片空白,五步的距离,眨眼间一个翻着白眼的大叔脸出现在面前,向后瘫倒。
剑光一闪,樊寿从头巾男的尸体上拔出剑,声音冷冽的命令道:
“都杀了。”
“没那个必要吧。”田曼一说话,士兵们控制住四个人的手脚便不再动作。
“他们是一起的,不杀还会报复你,下次我未必在。”樊寿没看田曼自顾自收起剑。
“你们会报复我么?”田曼看向地上四人。
“不敢,田大夫放我们走吧,我们走的远远的再不回来。”
“那给你们个任务。带着里边那人一起走,他要报复就结果掉。”
四个人答应了,樊寿摇头道:“妇人之仁。”
“我这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一码归一码。”田曼气的肝疼。
还是要好好说话,这可是个打小报告的人。
“樊护卫,你在本子上都写了什么,州牧要查我什么?”田曼跟着樊寿出去巷子走到街上。
“。。。”樊寿自是不会多说。
“咋们认识那么久了,又都是在州牧手下做事。如果我有什么错误你直接告诉我吧,州牧事务繁忙久就不要为这点小事打扰他了,你说怎样?”
田曼小跑了两步跟上樊寿,歪着半身看他的表情,后者活像个面瘫,让她心里一沉,不免往坏处多想了些。
“樊护卫。”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一匹腿上布满黑色斑点的白马上跳下一人,骆山冲向樊寿抱拳。樊寿点点头,接过缰绳,骑上马绝尘而去。
“骆十六,你来这干嘛。”田曼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看骆山冲就没好脸色。
“樊护卫算是上头的人,他要马我只能给。”骆山冲见田曼面色不善,没有直视她。
“你今天跑到那里去玩了么?”田曼揣手。骆老爷子带人帮忙盖房子。
“这不关你事,早点回去休息吧。”骆山冲抬脚往前走去,田曼无所谓的跟着。
“你头上戴冠是不是早了点?”田曼有一搭没一搭的问。
“。。。”骆山冲一张口就想到被田曼非礼的那次,便一个字也不想说。
“你们这的男孩子穿裙子,里边穿什么?”
田曼很认真问,见骆山冲闷着头走路,解释说,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想了解一下,你知道的。”
“武都府往那边走。”骆山冲停下来,指着刚错过的路口。
“我搬出来了。”田曼头也没回,走过骆家大门,指着错开两户门的朱红色门,
“今后请多关照。”
“你搬到这里来做什么?”骆山冲脸上微红,走到田曼跟前,看到户门面色凝重。
“这不明摆着么,我是个小市民,当然要过小市民的生活。”田曼一脸笑,敲了下骆山冲的胳膊,
“跟姐说说,附近夜里开的场子有那些?”
“这里住不得,你还一个人。回武都府去。”骆山冲拽着田曼的胳膊往来路走。
“师弟,注意你的态度。”
冷冷一声夹杂着某种玩味,骆山冲立即撒开手,
“你要怎样就怎样吧,我不管你。”
见骆山冲跑回骆府,田曼笑道:“你不说我一样知道。”
鸦青色的天空,飘着些丝状白云。
田府。
一个能容纳百来人的大型住宅,现在只有一角烛火照出的一块地方亮着。
听着黑黝黝的大门里吹出呼呼的风声,田容又站的离蜡烛近了些。
“你怕就多点几只蜡烛好了。”田曼埋头比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