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爽的夜风卷过。火把上的焰苗更盛了几分。
谢一心回眸,目光落到田曼身上,掩饰的笑道,“这不归田大夫管。你还是不要越权比较好。”确实,这个女人对责权之事总是过分看重。
“都尉,大人可有缉捕令?”田曼意识到什么,眼微微一眯。谢一心不会没申请就带着兵过来了吧。
因为谢一心老是饮酒误事,左巍交给他兵权也增加了几个副手的职权。田曼眼一看谢一心身边人,给他安排的副手都不在,这些都是谢一心的亲兵。。。
“田大夫,事发突然,你不懂这些,还请回府吧。”谢一心额上流下一滴冷汗,忙给手下丢眼色。
关于权力制衡之事,田曼知道的或许不清楚,但是那块千夫长的令牌,足够她插手这件事。
让她来那还得了,钱财、功劳没捞着还白挨一顿处分。
到部队非得被当作笑柄不可!
“都尉大人,你这么做可就没把人放眼里了,”田曼恍然想过来一般,看着都尉的眼睛道,
“州牧定下的律法你还放在眼里么?!你这是是私自用兵!
青州大族对民生的作用,你这个都尉不回不懂吧?”
这些人左巍最多也就提税榨榨钱,这谢一心凭什么就有信心做左巍这个州牧都棘手的事?!简直吃饱了撑的。
大族主要的人在城里,可城外林立的乌堡还在,谢一心这么做他们非得联合起来一起造反不成。
他的胆子是在此千里之外的谢家军给的么?等他们家来人,青州早没了好不!
算好了左巍会帮他收拾,可那时幸苦建立起来的经济也没了。田曼不能确定左巍会站在那边。
一边是兄弟,代表大趋势,打仗。一边不知道什么玩意,只想安静下来赚钱。而左巍是想打仗的,现在钱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怎么让他们得逞。田曼目光严厉如刀,挨过来的谢家亲兵不由的停住身形,侧边的人无言的看向谢一心。
“田曼,注意你的身份!你没这个资格质疑本都尉。”谢一心抬起下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田曼。这样的小身板也想支撑起什么气势,可笑!
“都尉此言差矣,田大夫有这个资格。”赵大人见两人对峙起来,悬在心上的石头重重落地。
此女若能代表青州大族,此劫可销!
“赵大人,你的罪孽本都尉还没跟你算。”谢一心声音一沉,目光里充满了威胁。火焰带出的温度上升了不少。
大有一言不合放火烧屋、踏尸抄家的趋势。
“本官何罪之有。”赵大人眼里映着连天的火光,挺直了身板对谢一心拱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都尉今夜对赵家所做之事,本官自会上报州牧,好好与都尉说到一番。
族兵回城之事,因该由手握兵权之人过问。都尉此来,手中可有州牧亲自授受的青州兵符?”
“吾是朝廷指派的青州都尉,圣旨不比令牌大么。”谢一心咬牙切齿,居然为了喝酒这么点小事扣押兵符。
待战火烧到青州来,兵符早晚到手。
“既然都尉没有兵符,那便无权以亲兵,插手青州本城之事,”赵大人目光直视谢一心。今次不压下这外来小子的气焰,赵家怕是早晚还得遭他的劫。
“我是圣上点名指派的青州都尉,青州卷上有名字兵都归本都尉管,你竟敢说本都尉无权,赵大人,你是想谋反么?!”谢一心声如雷鸣,震的赵大人脚下一晃。
手上颤了一下,赵大人眼看向默然无声的田曼。富贵顺遂了一辈子,也被皇权压了一辈子,光听到皇命便能吓个魂飞魄散。
眼前这女子非但不怕,眼里还生出一丝不耐烦。看样子不打算为赵府出头,而是要单独跟都尉理论。
眼里的气劲似乎打算刨根问底,理论个明明白白。
她不怕强权,各族畏惧之如虎;她无权无势力,各族集于一体便是一股权势。得把她跟青州各族绑在一起!
与世无争的一辈子的赵大人,眼里迸射出了少年人一般的火星。谢一心暗叫不妙。
“都尉此言可有凭证。”赵大人再次直起身板,笔直的站着。
两脚像钉在了地上,并往土里扎下了根去,
“起无名之师,先对李家下手,又对赵家出手,都尉可有把州牧放在眼里。”
天高皇帝远,在边境,州牧等于土皇帝,比皇上管用。这一点谢一心十分清楚,“州牧不在城中,城内有不安分的人惹事,本都尉有权先斩后奏。”
同时也清楚,他在军事上独一无二的优越地位。
闻言赵大人不再腿抖,脸上噙着一抹笑意拱手道,“都尉没有兵符也就罢了,连动用青州兵的令牌都没有。越权的人是都尉。”
“赵大人此话何解?”谢一心眼眸一扫侧边族兵面色,耳朵动了下便知人员走向。竟然有这么多人倒向了赵大人那边。
剩下的人蠢蠢欲动。李喜两眼审视了一番场内局势,看谢一心的目光动摇了几分。
“以本官所知,州牧在亲自授下的令牌,唯有田大夫手上的一张可以调兵。”赵大人大声说到,
“能实际运用兵权,过问青州族兵调动事宜的因该是田大夫,而不是都尉你。”
“她是个女人,不知怎的从州牧手上得到令牌,”谢一心瞳孔一震,立即用声量压下赵大人老弱的声音,阵阵爆炸般的道,
“你们要听一个女人的话么?!青州大族何时堕落到这个地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