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知道。”彩云一副快精神崩溃的样子,不停的喃喃自语。
雨帘里,一阵凉风袭来,田曼看着彩云低下的头,
“带管家去休息。”
“是。”两个小童也被吓得够呛,煞白着小脸一边一个牵着彩云的手。
骆山冲跑出来,便对着栏外又咳又呕,半响停不下来。
“你没事吧?”田曼过去给他拍背。
话音刚落便瞧见骆山冲伸手示意别拍了,“你最好去看看你家里人。”
田曼退后一步沿着回廊跑去前院,吩咐了一番,拿着一个精巧类似护腕的东西跑来。
“你不亲自去看看?”骆山冲缓回一口气,皱眉看着田曼。在别人家也不好说什么。
“不去,一群老爷们有什么好看的。”说罢将东西在他面前摆弄,“知道是做什么的么?”
“护腕?不,暗器。”骆山冲面上严肃非常。他很不喜欢这种阴暗的东西。
见他还是这般喜怒挂在脸上,田曼坏笑道,“我一直被白影阁惦记着,抽空做的这东西防身,现在你进了我这个门,也被盯上了呢。”
骆山冲紧张兮兮的扫了眼回廊房屋。回眼见眼前袖箭一动,田曼嘴角勾起一个让人安心的弧度,
“拿着吧,当帮我把田振搬回来的酬劳。”
接过袖箭,骆山冲瞥了眼屋子里没说话,田振还在咳嗽。简单的指导了骆山冲使用方法,便分别回去照顾田振。
“田大夫,骆公子走了。”一个半大小女孩端着木盘。
“嗯,”田曼从浴室出来,毛巾搭在头上,看着满院子淅淅沥沥的夜雨顿觉清凉,随即心里涌上一股惆怅,
“管家回来了么?”
“没有。”
“药熬好了么?”
“好了。”
“送过来。”
“好的。”
换了身居家的衣裙,田曼瞧见田振的窗户亮堂堂的,便过去敲门,
“振儿,睡了么,姐进来了。”顿了一下没声,推门进去,几十支蜡烛将屋子里映如白昼。
“姐。”田振收了下裹在身上的被子,整个人跟个巨大的玩具熊似的。
眼一眯,田曼一言不发的看向房梁,“觉得难受的话,去库房拿木板把上边封了。”
“我没有在怕,”田振立即探出脑袋解释,看了眼上边任头皮发麻,“睡得迷迷糊糊觉得上边吊下个人来。”
“你的刀呢?”田曼可不信他会怕。
“断了,在山上被你师傅的剑砍断了。”
“哟,这么厉害。”田曼双掌相击,见田振一脸:你什么意思?咳了一下转移他注意力,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要用去库房拿。”
“他的剑上有字,跟你本子上写的一样四四方方的。”
嗅到一股醋味,田曼扯过一把椅子拖到田振塌边,坐下翘起二郎腿,“弟弟,你脑子里想起什么没有?”
“往后想会头痛,我从来不想。你想我想起什么?”
被反杀了,田曼不气一手按在他蒙着被子的脑袋上,“想不起就算了,你叫我声姐姐,咋们这辈子都是姐弟。”
“神神叨叨的。”田振一下便甩了田曼的手,两眼锁着田曼问,“有仇怨也可以成为师徒么?”
“按江湖的规矩来讲,这个习惯不好。”田曼收回手插在腰上俯视,
“但是彼此觉得可以的话,也能成为师徒。”
“你跟谢京江也有仇怨?”
“呃,”田曼回想了一下,“刚开始见面有点不太顺眼,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
“彩云给了我一把刀,很熟悉。”田振说半句留半句的仰脖看着田曼。
试探?“然后呢?”
“刀断了后,我不服气,就拿彩云给的那把刀跟谢京江打。刀是好刀,跟长在我身上似的特别好用,却还是被谢京江的剑嘣了一个缺口。”
“所以,你要把刀?”田曼看着田振充满暗示的眼神,不情愿的说出了他想说未说的话。
听到满意的田振连连点头,一脸都是:我就是那个意思。
“田大夫,药熬好了。”一股苦药汤子的味道从门外飘进来。夹风带雨,一条雪亮的银蛇一闪即逝。
“薄荷,天不早了,回去睡吧。”
“是。”
“刀没问题,先喝药。”田曼自己先捧起一碗,嗅了下,味道很正。
“我没事。”
“肚子里长那么多虫子叫没事?”田曼看向托盘里一碗苦药,伸手打开一小纸包,将药粉递到田振面前,
“一口药粉一口汤药,还是倒进药里拌匀了喝,选一个。”
“我真没事啊!”田振连忙扭动着往后缩,“你快出去,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
还没说几句,田振眼见着田曼一脸坏笑着将收抬到药碗上,顺滑的粉末一条线般落入热气腾腾的汤药里。
一声凄厉的叫喊晃的烛火齐摇。
“我喝你那碗。”田振忙向前挪。加了一味药肯定更苦了,反正要喝选药少的没错。
田曼嗤笑一声,扬脖一口喝完温热的汤药,亮碗底给田振看。
“你小看人。”田振脸角直抽,抓起碗还没凑到嘴边弹的一下差点甩出去。
“慢慢喝不打紧,反正要喝好几副。”
“过一阵子就好了,我现在没那里觉着不对。”田振哭兮兮的打算认怂。
碗刚要放下便阻着一股力气,田曼给他推了回去。
“有本事乱吃东西,没本事喝药不成。明天开始你学习做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