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约邓豪了?”骆山冲将雪糕喂进嘴里如是问道。
“他算个麻线,我直接拒绝他就是了。”田曼舀了一勺酸奶。距离边境不远,时常能买到奶制品,味道略微妙。
“李半城的名号你听过吧,这就是李家在青州的地位。李喜可是独苗嫡子,你得想清楚了。”骆山冲阴阳怪气的埋汰田曼。
觉着不对,瞥眼一瞧,见着田曼阴郁的目光,不由自主往边上挪了下身子。
“想的非常清楚,我今天非要把这事掰扯清楚不成。入夜你跟我一同去。”田曼以命令的语气说出,骆山冲撇嘴。这般没法拒绝。
“随你,”接着又往嘴里塞雪糕,“以前各族对你动手,多半是为了给州牧一个下马威。如今州牧地位稳固,你如何打算?”
“我如何打算跟他地位稳固与否关系不大,”田曼见骆山冲的食量,有些担心他吃多了会掉链子,
“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冯家军在青州威望德厚,家中尚有嫡女初长成,而州牧。。。”骆山冲话音一顿,瞧了眼田曼。
本以为能看到些可怜之太,不想田曼反而开心的笑了,笑的如释重负,
“这个可以有。冯家那边开始动作了没有,今儿个过节,总该有点表示吧。”
正好给谢沁找点事做,这边自己抓紧点搬家。。。好像不行,切个男装回来又要跟李喜不清不楚。。。左右为男,淦!
“哼,州牧要娶冯家小姐早娶了,用得着你来催。”骆山冲把盘子一放,“我跟你说这个是叫你注意冯家人。
都尉的夫人、李喜的母亲。。。”
话匣子一开,骆山冲一个个给田曼说明清楚。
一张盘杂的关系网出现在田曼眼前,可随着名字蹦出来的数量,网络糊成了团毛线球。
“别说了,酒说你家有没有冯家的人吧。”田曼赶忙打断。已经没有听的必要了,根本记不住。
而且冯家女人嫁出去,多半都跟夫姓,无异于在田曼本就松散的记忆力上加了瓢水。
“我家。。。”骆山冲犹豫的看看田曼。
“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家里的联姻跟你没直接关系,不是你错。”田曼换了一口气,心有余悸。
这关系没谁了,不出地头蛇都奇怪。冯家这种蛟龙。。。交给左巍吧,本来就是他的活。
“我很小的时候,当时家里跟冯家还很要好,我爹跟冯家人许了娃娃亲。”骆山冲说这话时一直看着门槛前的地板。
“你要结婚了?”田曼看稀奇的问。师弟要结婚了,才十六,在这也正常。
话说宿体也是在他这个年龄。。。
年龄太小了,不太好吧。容易死翘翘。
“现在两家实力悬殊非昔日可比,说不定他们会悔婚。”骆山冲吱唔着。
看起来没什么底气的样子。田曼望向门外:师弟身边安插个冯家的眼线,正在事业起步阶段,大意不得。
“不想师弟以许了人家,跟师姐说说悔婚的代价。”
“。。。你在想什么?”骆山冲咬牙切齿的瞪着田曼:要被气死了,她一定是故意的。
“少年人,粘了女色,你的抱负多半会付之东流。这平白地苦难师姐不想你受。”田曼十指相交撑着下巴,满眼都是:你信我。
你有这么好心,还不是担心少个能使唤地人。骆山冲摇头,“无解,骆家没法主动跟冯家提起这件事。”
“那。。。你要怎样的贺礼呢?”田曼也不纠结,接着话问出口。
“什么?!”骆山冲一惊:这个骗子,刚才还要帮忙的样子,现在就把自己往外推,还嫌时间慢了的样子!
“什么什么,退又不退,结又不结,我的师弟怎么跟个没出阁的大姑娘似的。”田曼换手撑着两边腮帮子,按住上翘的眉眼和嘴角。
心里都要笑疯了,这小孩太好逗了,给别人还舍不得。
“你要是这么跟别人说话,招来的仇我可不管!”骆山冲气的要死,扭脸不去看田曼。竟然没有想要走的意思,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我仇人已经很多了,再多不多,再少不少。”田曼做出一副潇洒的态度,任然有一丝落寞。
没谁愿意走到那里都是仇人。纵使万人敌又如何。
“那次刺杀,骆家没有参与。”察觉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骆山冲解释的话脱口而出。
“我信。”田曼浅笑。暗探传回的信息可并非这样。
眉眼微压,骆山冲心虚的问,“那样的仇怨你不会忘记,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大势所趋,我们要一致对外,西戎才是敌人。”田曼笑道。
“那彩云怎么办?”骆山冲对田曼的立场还是有些疑虑。当初那个随便站队,还受累自己的人,怎会如此容易转换性子。
“留着,没我命令,不准杀她。”田曼看着门口,这时还没回来,凶多吉少。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走。”骆山冲突然站起,俯视田曼。
“作甚?”
“白影阁的人要杀你欸,能从阴枫那里问出多少算多少。”说完,骆山冲就出去了。田曼奇怪了一下,跟出了府门。
“田大夫。”李喜似碰巧见面一般抱拳问好。
“中秋安康,我还有事先走了。”田曼一手抓住骆山冲的袖子往另一条路走。
“我看到谢公子了,你拉我甚?”骆山冲还想回头看。
田曼很不耻他这种见名人就往上贴的迷弟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