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遍野枫叶红。
时逢秋雨连绵,田曼一行人走走停停,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
眼看离司空浑所在城池以近,田曼也担心会给新兵们淋生病,到了休息之地便下令休息。
看不出时间,大概离吃晚饭还有段时间。
“道长,大伙还可以接着走。”
延误了很长时间,士兵人皆疲惫之色。
田曼扫了他们一眼,感觉抱歉都写在脸上,她反倒觉着自个是个差劲的首领了。
浅笑一声,“好好休整,难道以这副样子到阿木大叔面前么?你们敢,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这副自傲的姿态,引起了一片轻松的笑声。
“不敢不敢,大家都好好休息吧。纪律不可以忘记,咋们可是要跟着道长干大事的人!”
副手招呼了一声,人各自忙碌去了。
带一群心面孔,田曼觉着责任很重。虽然要为别人生命负责了,她却不觉多少重量。
心脏再次冒凉气,田曼干脆坐下来。
不想再让别的灵魂夺取身体的控制权,不可以很累,无论身体还是精神。
客栈大半被包了下来,因为有旅客要住。下一个落脚处,在不远的百里开外。
秋雨瑟瑟,那种冷的人瑟瑟发抖的瑟瑟。
“道长。”副手将食物端了进来。
“我已让亲卫去城中,到地方了会给他们发冬衣,忍耐几天吧。”田曼衣服带的比较多没怎么受冻。
对此也无人怨言,在他们看来,田曼过的好也不会亏了他们。
“多谢·道长关心。只是不知到了城中,我等需要做些什么?”
“我出来太久,城中本就是非之地,到了才能判断。但是有一点你记住,司空浑是我盟友,也是我长辈,我有什么意外,你们就去他那里呆着。吃穿用度用最好的,别跟他客气。”
所谓赤龙军竟然不是拿来就用,他们认了。她带她等,财粮方面她才不会便宜了司空浑。
副手嘴角一抖,怎么看起来很大仇似的。
“谨记道长吩咐。我等无论身在何处,心永远追随道长。”
田曼被看的肉麻,“犯不着这样,好好活着,心向着光明这就够了。”本来就不是为了赤龙遗民怎样,她来到这个世界就被卷进了巨大的漩涡。
她想逃的,但是总有各种各样的网让她无处可逃,父辈的关系网、大族的姻亲网。。。还有好多秘密,每一个都关乎她的生死存亡。
什么都可以不要,金钱、名誉、人。。。她都可以不要,白茫茫大地一片干净。
但是,唯独不想成为牺牲品,死的稀里糊涂!
来吧,有什么招全使出来!怕了算我输。
雨还在下,天地间混沌一片。
“报—,田曼身边跟随近千人,戒备森严轻易不能靠近。”小兵单膝跪地抱拳举过头顶,看到指令悄声退出。
大帐内干燥,明着烛火。
几个锦绣绸缎裹身、帽嵌碧玉的人簇拥着一人。玄衣之上金灿灿的四爪蛟龙如活了一般。
“田曼带这么多人是要谋反么?”一个暴躁的声音早耐不住湿冷的雨。
等待以半月有余,看到人归却怎么也找不到机会下手,眼看就要到城池了,机会也越来越少。正主都亲自来了。
“靖王殿下,我们已经被发现了。”一个甲衣齐备的大汉抱拳道。
“何以见得?”
“田曼从伏龙出来都是远离人烟筑营,此去三里便是一处上好的地方,她不会不知。住店。。。以卑职之见,她知道有人跟着,想在进城前见一面,这是邀请。”
大帐内安静了一秒,靖王大笑。
边上一人立即站出,大汉抱拳埋头直道歉。
“田曼说到底不过一个弃妇,遇到的是左公子才有幸被知阳道长收入门下,你怎敢如此口无遮拦侮辱靖王殿下。”
“卑职知错。”大汉一脸认命的样子。别人说什么他都不打算插话了,没意思。
大不了白等一场呗,田曼进了城他就不用陪这些惹不起的主子了。
“报—,青州牧送监察使回京城,已到城中说要留下给郡守过寿。”城里来的消息,益州本是靖王的封地。
一老者抚须,眼里精光流转,“非亲非故,上下有别,尊卑不计,此子为何而来昭然若揭。”
“徐老,你说他是来接田曼的?”
“老朽愚钝,左公子朋友众多又年少爱玩,兴许是会朋友去了,到郡守寿宴也无非是图个热闹。”
靖王看着徐老说话时一直低着头,眼睛一眯,“跟本王年纪相差无几,他的出身并无多大优势却当上了青州州牧,与你形容的样子相去甚远啊。”
“靖王说的是。”又站出一人拱手弯身,“前任青州州牧下任匆忙,且在青州关系颇为反复,左公子人才未备齐,连长吏都没定下就冲忙上任。
余素闻左公子遇事喜动兵戈,身边没人相助,青州之局非今日这般和平。”
“岂止和平,父皇叫我跟左巍好好学,看来我得去亲自见见他了呢。”低的不能再低的起局,好多人盼着左巍撑不下去等看笑话,他偏偏半年赶超了益州的水平。
不能忍。
有人帮他,帮他的人多了去了。
最关键的人,左将军的兵符,樊寿的谋略和田曼。。。
她在青州是什么位置呢,妾?
“殿下,再犹豫天都要黑了。”说话的人暗自打了个哈切,嫌弃别人身份你别折腾人啊,等半个月眼看的机会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