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过树梢,天空灰蒙蒙的。
武都府。
“州牧大人,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城去啊?”田曼每天都到来报道,州牧不说什么,士兵也不管她。
“在府里呆着,没事别忘外边跑。”左巍看着地方交上来的折子,头也不抬。
“小的看到城外的灾民似乎比昨天多了。”田曼早晨跟着大夫们才到城门,守城的士兵像是认识她,死活不同意她出去。
田曼知道怎么回事,只远远看了几眼。城门守卫明显多出不少,城外的灾民人挤人。
“。。”
“州牧大人,你别当我什么都不懂。”田曼见左巍一点反应都没有,眯起眼:“你不说话我就猜猜看,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多包含。”
田曼板着指头说:“俗话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因该不止一道催命符,旱灾、虫灾、水灾加上饥荒饿死不少人,大量的尸体造成大范围的瘟疫,跟着灾民去到各个城镇。青州城外再过几天还会有更多的灾民聚集,瘟疫会扩大到每一个人。屠城的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
“州牧大人,我们死定了。”
左巍不可置信的看着田曼。
“。。。你‘猜’的真准。”
良久,左巍丢下折子:“这些都是青州附属郡县报灾的折子。你说的灾祸都有发生,但是没有你说的严重。”
“州牧大人,你打算怎么办?”田曼的气息总显着悠哉悠哉。
“你有什么办法就说,我只会杀人。”左巍看她就来气。
“这个已经不是医学地范畴了。”田曼咧咧嘴角,疑惑地问:“你家里后台很硬吧。”
“还好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也是。”田曼有些羡慕地看着左巍,转言说:“这事我行我上,你负责给钱就行。”
“青州财政赤字,没钱。”左巍当头一盆冷水。
“没钱不要紧,你是州牧,这个州最大的官。”田曼脸色僵硬一下随即舒缓,“你昨天不是扣押了一批人么,叫他们家里拿钱赎人。”
“我又不是土匪。”
田曼突然紧张的问:“州牧大人你去查粮仓没有?”
“事情繁忙没顾上,我这就去。”
“别去。”田曼忙说,“‘查粮仓前必失火’,还好你没去。”
“。。”
田曼看着左巍的眼神多了点同情,“没事,多大点事儿啊。你手里军队多少人?”
“算上屯田的,五十万。”
“能镇住场子就行。”田曼一副平常样子,“先把城里的百姓禁足在家。地方上办事得靠那些乡绅,我去跟他们说。”
牢。
牢房湿寒,污秽不堪。空气里的气味肉眼可见。
“诸位大人安好。”田曼抱拳道。牢里的人都颇为憔悴,有些人的囚衣上有一条条暗红的血迹。
“田曼,你来干什么?”张大户一身囚服撑的满满,看样子精神不错。
“州牧大人挂念各位大人,叫我来看看。”田曼笑了笑。
“什么州牧大人,他就是个黄毛小儿。”白胡子老头冷笑道,浑身的鞭痕,嘴角还挂着血迹。
“他敢鞭打老夫,不就仗着他爹的权势。老夫为国立国功。。。”说着,老头竟然委屈的哭了。
“老大爷。。”
“老夫是李掌事。”
“呃。州牧大人此行确实过火了些,田曼这里代州牧给诸位大人赔个不是。”田曼说完抱拳九十度弯腰,深深一拜。
“。。你真能代表州牧的意思?”
“小的不敢欺瞒各位大人,目前来说能。”田曼顿了顿,“云遥国现在各处灾情严重,涌入青州的难民越来越多,州牧正需要各位的帮助。要小的说,这正是各位大人表示对国家忠心的时候,各位大人愿意,现在就可以回家去。”
“哼,一群小娃子,还想翻天。。”一人说道立即被人制止。
“我等愿意为州牧大人鞍前马后。”
“愿为州牧鞍前马后。”
田曼见他们情真意切无二意,便叫狱卒打开牢门。
“这是州牧大人的意思。救灾迫在眉睫有劳诸位大人了。”
“姑娘,你回去劝劝州牧大人,这么死心眼不好。”一个趾高气扬的男子甩袖走过田曼身边说道。
乡绅们鱼贯而出,田曼看着他们的背影一言不发。
城门外。
队队手持长矛的士兵走过,包围的中心是一个个小草棚,棚子里的病人睡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地上污水横流。
田曼在其中一个棚里,里面的人刚刚死亡,身上多处感染,伤口流脓,蛆虫布满破烂的草席。一个脏兮兮的男人捧着一碗粥,愣在原地。
“节哀。”田曼站起来,跟士兵说:“把尸体拖走,烧了。”
两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士兵过去拖尸体时,那个男人突然扑到尸体边,朝士兵挥着手臂,护着尸体不让人靠近,嘴里呜啦啦讲者什么话,情绪很激动。
男人大喊大叫惹来很多难民,不多时便堵得水泄不通,人人都很激动,口水都快怼到田曼脸上了。
很快人群打开了一条口子,一个肥胖的身影再跟灾民说些什么,不一会人群散开,人人恨眼看田曼。
“张老爷,多谢。”田曼抱拳道。
“我不是要救你。”张大户肥脸上蒙着白布,看都懒得看田曼。
“张老爷,你懂他们的话,能说服他们么?”田曼大步跟着张大户,张大户直往前走,过了好一会,田曼还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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