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呢?”
左巍挡在田曼面前,知阳道长看着左巍这么犟,气的胡子都歪了,
“你被迷了眼,什么都看不清了。速速让开。”
“你们别吵。”
田曼从左巍身后走出来,一手揉着肚子,克制了一下笑容,对知阳道长抱拳说:“师傅啊,谢谢你们这么看得起我,不过妖魔鬼怪这些名号我可担不起。”
“焚烧尸体是我的注意不假,但是这么做是为了灾民能快速的恢复,让瘟疫快点过去,才不会影响今年的收成。”
在田曼看来知阳道比较理智,不过被带了节奏,只要走出人群,道理能讲通。
田曼指着城外:“师傅你看,城外的农田被灾民破坏的多严重,再来几批灾民,城里的百姓今年都要饿肚子,青州那么大,人那么多,发生饥荒可不是闹着玩的。”
知阳道长抚着胡须,远眺城外。农田青一块黄一块,裸露出土地的地方,灾民刚到时,把农田里的青苗偷吃了。
近处刚刚长出半尺高的青草,横七竖八的摆放着许多棺材,有些半开黑洞洞的口,有些已经装殓准备下葬。纸钱撒了满地,哭声不绝于耳。
城下的灾民向上仰望,见城里有道士,停止的攻击,眼巴巴的望着城墙。
灾民不再爆动,士兵得以把受伤地同伴救出,有些已经面目非,有的奄奄一息。
再一想田曼主张烧尸体,人死了入土为安都做不到,士兵里渐渐有了意见。
“原来如此。”知阳道长道。
“只是你两这么做,背离民意,必有大祸。”
“嗯。”
田曼知道自己地做法太急功近利,灾民不会买账,执意道:“这事越快越好,最好今天就做。师傅你有什么办法么?”
“你为何急于做这事?”知阳道长神色凝重。
田曼无耐一笑,可以的话,她也不想管,只是她不管,自己也会被这些人的无知害死。
田曼不想陪葬。
她站在知阳道长身边,学着他的模样远眺青山,说:
“师傅,天要下雨,下雨之后会发疟疾。现在他们还有的活,过几天全是尸体,城里地百姓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跑。”
这时天上飘下了一阵风雨,雨水淅淅沥沥下起来。知阳道长侧目看向田曼,心中惊骇。
“哎呦,下雨了。”田曼伸出手,雨丝落在手里冰凉、舒服。
“这一切都。。”田曼正要装比说上几句世外高人的话,眼前一黑,手上乱抓着扯下了斗篷。
“今日之事暂且略过,回府。”左巍命令道,率先下了城楼。
“艹。”
田曼头上顶着斗篷,雨越下越大,远处青烟袅绕山头田地,美不胜收。
在看城外的灾民,田曼紧了紧斗篷。
武都府。
一个老妈子哄着怀里啼哭不止的婴儿,布满皱纹的脸上神情焦急,不时望着府外。
马蹄声传来,停在门口,杂乱的脚步声中挤进来一群人,老妈子远远看见左巍,顾不得礼节,跑了过去,“州牧大人,小姐发热,烫的跟火似的,一直退不下去,怎么办啊?”
左巍抱过婴儿,婴儿眼角挂着泪,鼻子流着白涕,啼声嘶哑,左巍连忙给婴儿裹好。回头一看,
怒问:“田曼在哪!?”
樊寿抱拳道:“属下这就去找。”
田曼看着眼前大眼睛的小女孩,拿出了肉干:“吃不吃呀,这个很好吃的。”
小女孩拘束地搓着小手,望着王二。
“田大夫,小孩子不吃这些的。”王二底着眉眼,看了看草塌上的女人,“你给俺娘治病,俺也没钱给你。。”
“打住,交给你的事你好好做就可以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田曼半路上看见王二淋着雨,对路边的神龛叩拜,一时好奇便上去问,王二说家中老娘腿痛的厉害。她便来看看。
田曼几针下去,王二娘舒缓下来,很快沉睡过去。
“田大夫,俺娘能治好么?”王二心知机会渺茫,父亲死后家中积蓄都拿来给娘买药,城里大夫都说养着,再问便不再说话。
“呃,病的太久,我只能给你娘减轻点痛苦,坚持治疗,最多能走到门口晒晒太阳。”田曼不愿给人希望后又破灭,不如不承诺。
在她看来,不治个活蹦乱跳的都不算治好,但那也就是个理想。
掰了一块肉干给王二妹,姑娘真叫这个名字。
王二立在原地,这已经很好。
只要下跪哀求,田曼就瞪他,现在也不知说、什么做什么好。
王二家门口跑过几个人,大喊着:“尸体活了!”
田曼闻言站起,对王二说:“我去看看,你家蓑衣借我。”
城门口。
田曼裹得严严实实的靠近城门口,人群里一阵慌乱,人们四散而逃。
露出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走进城来,身上破衣烂衫盖不住的皮肤呈现暗青色,指甲黑长,头发被雨水贴在脸上,嘴里露出两颗尖牙。
田曼长大眼睛看着,僵尸近一步,她就退一步,保持着一仗多的距离,雨水哗啦啦的拍下来。
天上传来一声炸雷,僵尸不动了。
有人走上前去细看,捂着口鼻,拿树枝捅僵尸的手臂,半响无动静,人渐渐围上去,突然僵尸双臂抓住一人,张嘴就啃。雨水夹杂着血水流到地上,人群哄散。
长矛撞在僵尸身上,插进去几厘米,又掉到地上,一股黑水喷出来。
“娘啊!有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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