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府。
正堂。
“师傅,你还有什么交待的吗?没有我要出门了。”田曼把碗推开,分外乖巧的问。
“已有两个月未曾降雨,要准备祈雨会了。”知阳道长抚着长须,稳稳当当的坐着,见田曼一副不明白还想看热闹的表情,浮起一抹笑意。
“你被绑在火刑架上那次,是今年唯一一次下雨,百姓要是慌乱起来。。。”
“不至于吧。”田曼突然感到深深的恶意,汗毛都立起来了,这事发生她一点都不奇怪。
“知道怕了就呆在府内,待雨来,再出去不迟。”知阳道长满意之余,看了左巍一眼。
他是不支持女子频繁外出,不知不觉中竟然默认了田曼的行为。
“师傅,你别吓我了。”田曼眼睛一转,笑道。
“你可是有什么方法?”知阳道长疑惑中并未觉得不妥。
“单纯解决用水还是可以的。”
“具体方法是?”
“有旁边那座山,地下水肯定少不了。我听水曹说,前年下雨正常,多挖几十米可行。”田曼点点头。
“你开始做了没?”
“我来做啊?”田曼像个泄气的皮球。
不给工资,还什么都要操心,不做马上威胁到生命安全,好伤心呢。
“你能做的话,将作掾你拿去使唤。”左巍淡淡的说。
“好的。”田曼瞬间开心。房子有着落还是官方渠道,质量跟速度都有保障。
迎春楼。
“公子,田曼买的可是鬼宅啊。”张富贵拿出一块绣花白手帕,擦着满脑门的汗,
“住那屋子的人,进去一户死一户,都是全家一起暴毙,住不的。”
“这么邪门?”谢京江并未在意。
“可不是么,这么多年都废着,人宁愿睡大街也不敢进那些个院子。”张富贵见谢京江态度有回转余地,放下心来,
“田曼这是在害人,卖价也是贵的离谱。公子若要住单独院落,张某回去便安排找家中最好的屋子,献给公子。”
“田曼知道不知道这些屋子的情况?”谢京江皱眉。
田曼若是明知故意为之,那便是存了害人之心,外头流言也有了原由,确实不是好人。
“她哪知道这个呀。”张富贵笑了几声,满脸得意,食指指着桌面,
“那原本是几家大户手上的烂摊子,全当作礼物送给她,她还高兴得不得了。虽听了些传闻,并未放在心上。这也是恶人配凶宅,绝配啊。”
“。。。”谢京江动了动嘴角,未发一言。
张富贵嘴里喷沫,数起田曼的斑斑劣迹特别有劲。
谢京江听了几句,原由无非是田曼罚了他几次钱,原因是他违反规定近期取了妾,还不止一房。
“公子,你说世上那有这种人,把人困在家里还不让纳妾,冲冲喜气碍着她什么事了,管的那么宽。”张大户指尖敲着桌面,
“头一次罚了一锭银子,二次变成了一锭金子,她说再来一次,就抄家!那副嘴脸想起来就恶心,不就是仗着背后是州牧么,狗腿子,不得好死!”
张富贵说着,觉着口渴,对谢京江端起酒樽抱歉的笑了下,饮尽杯中酒。
安静了一秒,猛地站起来,手上散着风,口里发出嘶嘶地声音。
“你怎么了?”谢京江疑惑,也为耳根清净放松。
张富贵指着酒樽,“这酒难怪卖那么贵,厉害。”
“谢某不喝酒。”谢京江看着面前倒好的酒,只觉得刺鼻。
“张某上次送了谢都尉一坛,听说,他后来回去睡了一天,一直不解。今次再得一坛,果然好酒,公子不喝可惜了。”张富贵说着便要劝酒,被谢京江一眼瞪了回去。
“公子,吃菜,嘿嘿。”张富贵顿时身子矮了些,招呼谢京江吃肉。
“谢某没什么胃口,张公子无事,谢某失陪。”谢京江说着便起身了,张富贵立即跟着起来。
“公子有什么需要,只管差人告知张某,张某先行告辞。”张富贵抱拳弯腰六十度,一拜再拜。
见谢京江没什么反应,辛辛的退去。
谢京江对张富贵感觉有些厌烦,正要离去,眼角看见楼下来了一辆马车,出来两个人,瞳孔一震。
楼下。
“小姐,你小心下来。”玉儿满面愁容,扶着谢沁下车。
“哥哥一直住在这里?”谢沁脸色有些苍白,眼神责怪玉儿不跟她说。
“公子不让说,玉儿这次带小姐来,也是负了对公子的诺言。”玉儿心中忐忑,也不去看谢沁的脸。
要不是田曼说要家人陪,而谢沁最喜欢的哥哥是谢京江,她才不带她来。
“你本是在我身边服侍的丫鬟,什么时候心里念着我哥了?”谢沁忽然发问,看看玉儿,“你喜欢我哥?”
“没有,没有,婢子怎敢逾越主仆尊卑,对公子起那些意思。”玉儿吓的赶紧跪下。
“站着。”谢沁眼疾手快扶住她的双臂,
“咋们是悄悄出来的,你这样会引人注意。不说了,见道哥哥,一问便知。”
玉儿手心发凉,跟着谢沁进酒楼,马车一下压过石路,掀起一阵轻尘。
“这位姑娘,这里已经被一位大人包下了,住店另寻地方。”张富贵下楼,见主仆二人穿着精致,离着几步道。
“知道。”谢沁微皱眉头,不愿跟此人说话。
张富贵眼睛一亮,见人搭理他,声音好似在撩拨心尖一样,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
他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