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苏卉自取其辱的一幕,接下来那些女弟子总算能够克制住自己一颗荡漾的春心,老老实实地边看钟师叔边听他解惑,至于到底钟师叔说了什么,只怕她们一个字也没过心。
钟师叔的冷厉,实在是看呆了第一次见识的楼小晏和姜雅,两个对视了一眼,齐齐拍了拍胸脯,传音道:“乖乖隆地咚,韭菜炒大葱!我看这钟师叔不是冷,简直就是铁面无私嘛!真不知道那些女弟子们到底喜欢他什么?”
又去拉低着头的元媛,正要再传音,突然就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扫了过来。
元媛头皮发凉,赶紧甩了楼小晏的手往元绍背后再挪了挪,根本不敢再抬头。
虽然当年的事已经过了几年,她也长开了许多,也许这钟师叔根本就不会认出她来,可元媛一颗心乱成了乱麻,实在不愿意被他认出。
楼小晏和姜雅两个被钟师叔视线扫过,心中大叫糟糕,肯定是刚才她俩传音被他察觉了。这才老老实实地听讲,不敢再做什么小动作。
一个时辰就在元媛如坐针毡中度过,如不是怕突然排众而出越发引人注意,她真想立刻就起身逃离这讲经堂。
好不容易,钟师叔收了蒲团起身在一片哀叹声中翩然离去。
元媛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了下来,这才发现她一身衣衫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全湿了。
虽说当年的事怪不到她头上,她也是受害者——想起她体内至今无法解决的阴阳失衡的问题,元媛就不由头疼。
可只怕那钟师叔不晓得,只以为她是真正的妖女。若是被他认出了,元媛实在难以相信到时候该怎么收场。
元绍大约猜到了元媛和那钟师叔之间只怕有什么说不得的阴私,便体贴地扶了浑身无力的元媛一把,传音道:“姐姐,莫要给人家看出端倪来!”
元媛浑身一震,感激地朝元绍看了两眼,打起精神跟在还在不停说闲话的楼小晏和姜雅的身后出了讲经堂。
一回到山谷,元绍便自己去山坡上砍了灵树,求着楼小晏和姜雅帮他建屋子。
楼小晏昨日的激情还未褪去,立刻便兴奋了,直接拉着姜雅一定要帮元绍也建一座三层楼的木屋。
元媛明白元绍是故意拉走楼小晏和姜雅的,便朝远处拉着楼小晏和姜雅的元绍投去感激的一瞥,悄悄地转身进了自己的那座小院子。
等房门一关,元媛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眼前仿佛浮现了当初她在金姝床上初初醒来时的场景。
一丝不挂的她和那钟师叔,床上锦缎上的点点红梅,还有身上的淤紫和下身的疼痛。
闭了眼,任由眼泪从脆弱的眼皮下流出,静静地流了一回泪,元媛才猛地翻身坐起。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说好要忘记、不在意的,怎么会因为毫无准备突见那钟师叔就乱了心神?
抹干眼泪,元媛甩了一张水球符进浴桶里,又一掌击向在了水面上,片刻功夫,浴桶里的水便冒了热气。
脱了衣衫,元媛迈入了浴桶中,她要好好洗一洗,洗去一身的冷汗,洗去心中的烦忧,洗去那过去不洁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