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黑洞不管它是出口还是什么阿鼻地狱的入口,都是阿弦拼了命给她创造的逃生机会,而她绝不会辜负阿弦的这番心意。
“你可以选择去,或者呆在这里,随便你!”
齐香眼睁睁看着元媛连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从洞口跃下,黑黝黝的洞口发出了一阵幽暗的黑光,直接就将元媛和她背上的司南弦吞没消失不见了。
齐香打了个寒噤,忍不住害怕往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时,一阵璀璨的亮光在头顶亮起,齐香眯着眼抬眼看去,直接头顶那片白茫茫的天空上突然生出了许多各色的灵云光斑,各色交错,美得惊人。
伴随着光斑突然生成,有无数股气势从那些光斑中传来。这些气势混合在一起往地上投来强大的威压,仿佛泰山压顶,而齐香就是阴影下的一只小小蚂蚁,几乎不能呼吸。
“不好!”齐香喃喃道。这气势里有一股最为强大,分明是元婴修士的。
想起中元城中唯一的一位元婴修士——中元城的城主,先前在墓地时闹得动静太大,想来她也感兴趣了。
想起她的为人,齐香不再犹豫,心一横闭着眼睛往前方的黑洞里跃去。
黑光一闪,齐香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而黑洞又吞吐了几次黑光,也跟着消失不见了,原地又恢复成了一片凌乱不堪的乱石。
一片血色中,一身彩衣仿若天上谪仙下凡的花阑暗自冷笑,区区禁制也想阻挡她堂堂中元城城主?
虽说这禁制遇强则强……花阑嫌恶地看了一眼身边那些小蚂蚁,若不是看着他们都是中元城的人,她早就一挥袖子将他们统统杀光了。
这些“蚂蚁”虽然一个个实力都不高,可耐不住数量多,加起来也能顶的上一个元婴中期修士的实力了。再加上她。如今这个禁制遇强则强足有堪比化神修士的力量。
花阑有些烦躁,她和那些小蚂蚁一块困在这个破地方已经有半日多的光景了,她实在是没耐心再耗下去了。
脸色一冷,花阑艳丽的脸上厉光一闪,手指一动,一个黑漆漆的八卦盘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八卦盘横飞了出去,停在了一片血光烈焰中,打着旋雾蒙蒙地青光就稀稀落落地降了下来。
血光浓厚,青光稀薄,一时间。青光才只落下,就被那血光吞噬干净。
只是到后来青光越来越浓,血光一时竟来不及吞噬。越到后头,青光越浓,血光却像是被压制了一般,渐渐淡了下去,直到全灭。
而这血池地狱般的世界。也渐渐清白了起来。
那八卦盘降了许多青光下来,如今再看,哪里还有什么八卦盘的样子,活脱脱地在半空中变成了一朵青色的大莲花。
血焰一消,花阑脸色微微发白,连忙招手收回了八卦盘。
心念一动。青莲幻影立刻消失,直接在空中变回了先前那只黑黝黝的八卦盘又飞回了花阑的手中。
花阑体内灵力耗尽一半,经脉半空冷汗津津。面上却是强撑着。而那些其他跟着花阑想要一块占便宜的修士们,却是大喜起来。
到底无论如何,这元婴修士便就是元婴修士,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禁制已破。眼前那一片清白的世界也不过维持了片刻,立刻烟消云散。
包括花阑在内的众修士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便直直地往下坠去。
花阑神识扫过,下方却是一片白花花的乱石滩。不对……却有三个人的气息留存。难道说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花阑心中正要起了不悦的心思,可身子忽然一重,整个人跟个铁坨子一般直直往下坠去。
一时间,乱石滩的上空就像是下饺子一般,无数的大小修士齐齐坠下,都落在一堆堆棱角峥嵘的乱石上,只差点没把自个扎成了个血人。
花阑到底是元婴修士,身上的法衣便不是普通的低阶法衣,只是这些看似普通的乱石实不知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连高阶法衣都能划破,好在到底没像别人一般刮的全身都是破烂的布条,还染了一身的红。
只是这样的狼狈,她如今是元婴修士,倒是好久没有尝着这样狼狈的滋味了。花阑一时间倒有些七情上面,又羞又怒。
恨不得把留存在这的三道气息的主人逮住,拨皮削骨才能出了她心头的一口恶气。
她是中元城的城主,这中元城里大小所有的东西不都该是她花阑的吗?
谁人这么大胆,竟然敢抢在她前面抢夺原本属于她的东西?
花阑越想越恼怒,手一挥,就要调动了灵力将面前这片荒芜不堪的乱石滩砸个稀巴烂。
只是手一抬,花阑的脸色就变了。
跃下黑洞的那一刻起,元媛只觉得自己成了瞎子,眼前黑茫茫地一片,而自己却在不停地下坠,唯有背上昏迷着的司南弦身上传来的炙热体温告诉她,她还是活着的。
这样失重下坠不能自控的情况她在刑龙台已经试过一次了,元媛并不害怕……因为,不管如何,至少还有阿弦在陪着她。
突如其来的,这样的黑暗中,元媛却忽然觉得眼前都缤纷了起来,好似有无数无数的五彩星光迸发,而心里却是开了无数无数的宝相花来。
枝蔓缠绕,娇艳欲滴,这样美好,只是远远经过,便是染了一身的衣香来。
让人不自觉的,便觉得世上再没这样的好了。
只是这样的喜悦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破坏,“啊!救命啊,救命啊!”
是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