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大夫人劝慰:“弟妹可是心中当真有了决断?……你且说说你们两口子打算给哪个侄女订亲?让哪个侄女儿周旋?”
丰夫人晃了一下神,道:“她们姐俩从小感情好,也别因为我偏心,将来坏了情分。索性按着年龄走,蕴儿如今已是十六周岁,正是定亲的年龄,嫂子就给她寻个过得去的人家吧……至于臻儿,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才成人……我听嫂子的,忍下今年,想必老天垂怜,不至于真要让我儿没有结果。”
丰大夫人又问:“弟妹真心不愿再等些时日了?也许还能再找到不错的人家也未可知。”丰夫人垂泪叹气:“若是真能再等,我何至于如此仓促狼狈?”
丰大夫人沉吟一番,开口:“自古保媒拉纤就不好做,一个差错可能就得罪于人……你我本是至亲之人,如今事情又迫在眉睫,我便开一次口,只是若弟妹心中不愿,也别记恨我这个嫂子才是。”丰夫人听闻,心知人选必不会太好,可她到底明事理,也清楚兄嫂为难,因此思量一番,坚定道:“全听嫂子的。”
“说来,人选倒真是有现成的,只是……当初我家老爷派人给小叔送信,便是因府中来了客人,此人说来还和我娘家连着亲,是我五堂姐的女婿,姓韩。”说道这里,丰大夫人有些犹疑,丰夫人却眼前一亮,忙接话:“可是那个比嫂子只小十岁的外甥女儿?”丰大夫人点头,她见丰夫人好像神情一振,便知晓其想差了,忙要插话,哪想丰夫人太过兴奋,她竟没有拦住。丰夫人道:“外甥女儿生的好像是个公子,算来只比咱们蕴儿大半个月。”说着,双手一拍,笑道:“那岂不是大好的姻缘?”
丰大夫人忙止住话头道:“弟妹想差啦,我那侄外孙早在未成人时便订了亲,订的是福建的谭家女儿。”
丰夫人一听大失所望,旋即好像有所猜测,抖着唇问:“那嫂子说的人是……”
丰大夫人心一横,说:“我想说的人是,我那侄外孙的父亲——韩鹏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