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上能够从一个街头小混混爬到殿帅府太尉的高位,除了运气确实逆天之外,高俅自然也有他的过人之处,听了赵荣的分析和建议觉得有理,第二天再次见到刘仲武时,高俅便把赵荣的建议变做了自己的意见,向刘仲武提出了在战场上明确分工的战术建议。
除此之外,高俅还拐弯抹角的点出了刘仲武此前的自私心理,指出是刘仲武把王德厚的便宜占得太过,这才导致了王德厚所部不愿与刘仲武所部齐心协力,暗示刘仲武要与大局为重,适当做出一点让步换取两支宋军队伍团结致,共同打好臧底河城这一战——也让高俅高副帅能够多捞一些功劳,尽快爬上自己梦寐以求的殿帅府太尉一职。
高俅的话虽然说得含蓄,但是确实想占王德厚便宜的刘仲武听在耳朵里,心里还是跟明镜一样,也因此有些尴尬,不得不对高俅说道:“监军所言极是,携手作战,的确应该是以团结为上。这样吧,到了臧底河城战场后,刘某一定尽快与王将军取得联系,看看他是什么意思,然后再决定是否一个负责攻城,一个负责打援。”
也知道这事情必须要和王德厚商量后才能决定,高俅便也没有强迫刘仲武一定要采纳自己的意见,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告辞离去。结果高俅前脚刚走,刘仲武马上就向自己的几个儿子奇怪说道:“怎么回事?这个破落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军务了?竟然能从我给王德厚安排的进兵路线上看出我的真正用意?他以前没这个本事啊?”
“莫非是有人教他?”刘仲武的长子刘锡提出怀疑。
“谁能教他?”刘仲武轻蔑的说道:“他身边那些人是什么德行,你们还不清楚?除了吃喝玩乐捞功劳以外,那个有真本事?能够看破我的用意,还能给他出这种各自负责一件事的主意?”
转了转眼睛之后,刘仲武的次子刘镀突然想起一人,忙说道:“父亲,会不会是昨天来那个赵荣?高监军身边的人我们全知道底细,就只有这个新来的赵荣还摸不清楚他的深浅,会不会是他给高监军出的馊主意?”
“开玩笑,那个姓赵的纨绔子弟能有这本事?”刘仲武根本不信,冷笑说道:“没注意到那小子挂名武将,实际上虎口上连老茧都没有,摆明了是走关系当上的武职,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真才实学?”
“父亲,孩儿觉得这点不重要,管他高监军有没有人教,重要的是他的战术可不可行。”刘仲武的第四子刘锜说道:“孩儿觉得可行,让王德厚专门负责阻拦伪夏援军,我们是可以专心攻城,不用担心伪夏贼军突然来援。而且我们这么安排,王德厚那边觉得不吃亏,也肯定愿意为我们全力阻拦伪夏援军。要不,我们就这么办如何?”
不愿单独负责难打的攻坚战,刘仲武依然还是不肯做出决定,盘算了半天才说道:“到了保安军城,和王德厚取得了联系再说,现在我们连王德厚能否按期抵达战场都不确定,说什么都是假的。”
做出了这个决定后,刘仲武还不得不继续盘算是否按期在第二天北上出发,结果也还算好,虽然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从环州出发东进的宋军王德厚所部,还是在当天的下午时分派遣信使与刘仲武取得了联系,告诉刘仲武说他的麾下军队正在向保安军开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在九月初九这天按期抵达顺宁寨,刘仲武也这才长松了口气,赶紧做出了按期出发北上的决定。
次日一早,早就已经做好了出发准备的宋军刘仲武所部正式出发北上,已经加入了军法队的赵荣也是其中一员,一边抓紧时间尽快熟悉军旅生活,一边随着数以万计的宋军将士大步北上,浩浩荡荡的向保安军城开拔。
在这个期间,首次随军出征的赵荣自然少不得向军法队的各位前辈虚心学习,了解和履行自己的维护军中法度职责,好在高俅虽然才干平庸,却因为在西北监军多年的缘故,麾下部属都对军旅之事十分了解,确确实实教给了赵荣不少有用的东西,另外再加上赵荣又会为人,时不时拿出一点交子铜钱讨好同僚,对待部下也十分宽厚,所以赵荣也很快就获得了宋军军法队上下的一致欢迎,没用多少时间就融入了角色。
赵荣惟一让同僚不能理解的是在对待普通士卒方面,做为军法队的一员,赵荣本应该先让普通士卒畏惧和害怕自己才对,然而赵荣却牢记爱兵如子、士卒可以为自己而死的铁律,不但从来没有轻易打骂士卒,还常常对普通士卒嘘寒问暖,体贴关怀,也经常帮那些脸上刺字的普通士兵说话,虽然获得了许多普通士兵的欢心,却又把自己在军法队中显得十分另类。
不止如此,三天多时间后,当宋军顺利越过了大顺城,开始向着保安军城南部的德靖寨开拔时,看到一名最基层的普通士兵不小心崴伤了脚,走路一瘸一拐十分痛苦,赵荣还把自己在关中买的马让了出来,让那名普通士兵骑乘前进,自己则象其他大头兵一样步行北上,还亲自给那名普通士兵牵马坠镫。
碰上了赵荣这样的军法官,那名崴伤了脚的普通士兵当然是感动得眼泪汪汪,其他的宋军士卒也是心中感动,不断在行进中交头接耳,打听赵荣的姓名官职和来历身份。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容貌俊美的青年将领却策马小跑到了赵荣等人的身边,看了一眼那脸上刺着番号的普通士卒后,那青年将领立即开口问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