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明君一坐下,报复性的说:“恭喜你,梁总编,即将新婚燕尔。”
梁晨厌烦的假意掏了一下耳朵。他接着别过脸去,不想答理她。
明君对着走过的服务生要了一杯咖啡。
梁晨问她;“不喝酒吗?”
明君说:“这几天我都泡在酒缸里,不敢再喝了。”
“这么一听,每天都快乐似神仙么。”
“算是吧。”
梁晨冷眼睨她,还真是心大,而他这几天劳心劳力,几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直到早晨的高层会议结束,对她的处理决定下来以后,他才终于可以喘口气。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须臾,抬眸:“被撤职有什么感想?”
明君说:“先前那么努力,努力的大放异彩,展现才能。就是为了让新上任的两位总编得以看见我的能力,保住《轻时尚》主编一职,没想到命运多舛,到最后还是失去了。”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计划没有变化快。
梁晨心想,她倒是坦率。
“你也没有白努力,玩弄心机还是颇见成效。同杂志社就是因为看到了你的才能,所以,虽然撤去了你《轻时尚》主编的职务,但是,轻时尚打算另创一本新刊物,我来担任主编,你做副主编。让你来辅助我的工作,不会觉得委屈吧?”
明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什么新刊物?关于哪方面的?”
梁晨闲散地靠到沙发背上:“轻时尚传媒打算扩展业务范围,毕竟在时尚界做了这么久,对时尚的脉搏把握得已经非常准确,而且人脉和关系网也已足够广泛,这些不用我说,你比我更清楚。因此,轻时尚传媒打算拓宽道路,不想在时尚界仰仗鼻息。准备树立自己的服装品牌,前期就以创办刊物的形式打开窗口,慢慢向实体过渡。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在《轻时尚新装》这本杂志上,为我们接下去的品牌造势。”
明君暂时没有说话,她漂亮的长眼睛眯得像小狐狸一样。
她在消化梁晨的话。
在杂志竞争日趋激烈的今天,剑走偏锋,拓展新领域,的确是杀出血路脱颖而出的好办法。
以前明君不是没动过心思。
而且,像梁晨说的,轻时尚传媒做为时尚界的领头企业,加之《轻时尚》这本杂志就是一切先锋时尚的载体和引领者。它几乎要成了中国白领女性穿搭的教科书。
关于时尚,它的确很有发言权,而且,可以毫不谦虚的说,做时尚杂志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时装展看遍,精髓基本已经掌握了。
即便如此,明君仍旧狐疑的问:“为什么是我?”
天知道她有多震撼,明君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梁晨若有所思的盯紧她:“你为什么那么在意时尚之夜的穿搭?交由设计师创作的衣服,主要的创作概念应该都来自你自己吧?你只不过是要他们按照你的要求,用他们专业又精湛的技艺将它们呈现出来而已,你在绘画方面应该还欠缺火候,很难将衣服的精髓和灵魂体现,所以,你一定要由大牌设计师来帮你完成。穿到时尚之夜,是为了检验成果对不对?”
明君笔直的目光望着他,她的身体没由来的一阵颤抖。那是种灵魂的震颤。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为什么此时此刻在他的注视下,她竟有了一丝不挂,被人完全看穿的窘迫感。
明君没有答话。
梁晨身体微微前倾,看似暧昧的凑近,吐出的话语凉咝咝的,像蛇信子一样扑到她的脸上。
“别人看不透你那点儿小心思,我还看不透吗?你早就人在曹营心在汉,打算另起炉灶了吧?就算没有这次的事,你也打算舍弃《轻时尚》了,说到后路,只怕没有人比你明君想得更长远。”
明君心脏怦怦直跳,魂魄都好像要沉进他漆黑深邃的眼底去了。
“不是我打算舍弃《轻时尚》,是《轻时尚》已然容不下我。你敢说,你和蒋捷回国,不是携壮志而来?首当其冲就是将我移除《轻时尚》这块重地,不管我的能力如何,轻时尚传媒都没打算再重用我?对不对?”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凌厉的交织对视。意欲分出个胜负般。
就那些丝丝缕缕的缠绕着,以自己并不明朗的心慌意乱,紧紧粘合在一起。
渐渐连心房都开始湿润粘稠了。
好在一个声音响起,如同一把雪亮的剪刀,“咔嚓”一声将胶着的目光和心思剪断了。
“有什么深仇大恨啊,用得着那样怒目而视。”
梁晨率先收回目光,换成慵懒的神色,百无聊赖的靠到沙发上。
明君跟来人打招呼:“宁姐。”她的声音有些慌,第一次有交锋时应对不暇的挫败感。
想到这里,明君又忍不住看了梁晨一眼。
梁静姝就足够聪明,洞察人心,仿佛是她与生俱来的本事。所以,谨防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耍小心思。
但是,这个在她看来,一直很难成为梁静姝敌手的梁晨,却给了她一种莫明的压迫感。
危险的程度跟梁静姝还不一样,如同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周宁拿了一瓶好酒过来,已经坐到了一组沙发上。
“有些日子不见你们两个人同时出现了,今天这么清闲,看来是麻烦解决了,送你们一瓶好酒庆祝一下。”
梁晨说:“的确需要庆祝,明主编被撤职了。”
明君接话说:“在梁总编的帮助下,好在饭碗保住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