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冥爵的目光,从窗外幽幽收回來,却是阻止不了宇行风的快人快语。
“哥们,别怪我现在沒有提醒你。你这么憋下去,早晚要得内伤,内伤知道吗?”
赫冥爵低头,沒有人知道那一刻的赫冥爵在想什么。
宇行风还想要说什么,低头的男人已经猛的抬起了头。赫冥爵的目光,比平日里的,多了几分外人看不穿的忧伤,一点点在眸子里弥漫开來。
“行风,你不懂!”
赫冥爵只觉得心口的那一抹顿顿疼,再一次袭击上來。温夕禾温柔的,调皮的侧脸,在那一阵越发激烈的钝痛之中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显。赫冥爵缓缓地伸出手他,他想要去摸,想要触碰。
男人的指尖在距离温夕禾那一张温柔的脸不到一厘米的时候,那张脸却忽然间变得支离破碎,如同一个女人破碎的心一般。
隐隐地,他似乎还可以听到温夕禾哀怨的声音在之间的耳边回响。
阿爵,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赫冥爵,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心,微凉。再往下沉的时候,也更痛了。
“我放她走,只是希望再她再次回到我身边的时候,给她一个干净的世界。”
赫冥爵比谁都要明白。
曾经温夕禾心里和生活着的那个干净的世界,是被他一手摧毁的。如今,他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轻易地,从自己爱她的立场出发。沒有经过她的同意,就让另一个女人用她的身份,▲入了他的生活。
那是,一个极端错误和糟糕的决定。
而如今赫冥爵自己,也为了这个决定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即便知道总有天,她还是会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來。但是那种频频觉得自己就要面对失去她的危险的时候,那种感觉几乎要把赫冥爵给逼疯了。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在温夕禾离开的这个时间里,把她原來的世界,一点点变回來,一点点还给她。
曾经的某个时刻,蓝凌洲看着温夕禾思念一个男人的样子问她,“既然你那么舍不得,又何必一定要离开他的身边?”
那个时候的温夕禾回答,“凌洲,你不懂!”
如今,宇行风问这个明明心痛的要死,却还是要放手让爱人离开的赫冥爵,“如果这一切,你们早知晓,你不用一个人承担,事情又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这个正处在痛心疾首之中的男人,淡淡地回答他 ,“你不懂!”
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种爱人的方式。但唯独思念,只有一种。而且,不懂得掩藏。
宇行风自知说多了也沒有什么意思,叹息一声,最后还是不放心地问了赫冥爵,“你真的打算要那么做吗?你难道就不怕,如果刑知道了,一气之下躲起來,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
身后厚重的窗帘被“哗啦”一声用力拉上,室内顿时陷入一阵浓稠的黑暗之中。
宇行风正在诧异,却见原本的黑暗里,顿时亮起了一抹光。 他还沒有反应过來,手里拿着的东西,已经被走过來的赫冥爵一把夺走。
墙上的电视屏幕里,缓缓地在蓝色的光芒里,映出一个女人的脸來。
那个女人的脸色,赫冥爵无比清晰。
电视里有人影晃动,但是在赫冥看來。再也沒有任何一个人的脸孔,比那一个女人的脸孔,在他的眼睛了來的更为清晰更为刻骨铭心了。
室内寂静无声,里面的人在赫冥爵的眼前走來走去。但是男人的眼光,自始至终都不曾离开过那个女人的一张脸。
也许是太过震惊,也许是觉得自己看到的场景跟平日里他自以为了解的人完全不符,甚至是大相庭径。
好半晌,赫冥爵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阴森的目光。像是,人的眼睛里可以带着刀子,将欺骗和憎恨自己的人。一点点,一片片,千刀万剐一般。
在有蓝色的光芒里,赫冥爵脸上的表情看的宇行风一阵哆嗦。好半晌,在确定自己不被那一抹阴森的冷光波及到之后,宇行风才敢让自己动了动身体,缓缓地靠了过來。
“我说,看你着表情。”宇行风说着,目光无声的落在墙上的电视屏幕上。那目光,却分明充满了嘲讽,“我猜,不是有男人要遭殃了,就是有女人要遭殃了!恩”故作深思模样,宇行风双手托腮想了好久,忽然在黑暗里露出一口白牙,笑了。
“我猜,肯定是个在你头上动了土的,女人!”
电视屏幕蓝色的光芒,映衬着赫冥爵一张冰冷的脸。半晌,在宇行风的笑声结束之后,男人也跟着笑了。
以前赫冥,总是在想。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在一开始就玩弄了他的感情。那就是他的父母,因为他们,有了他的诞生。但是在他出生之后,他却被无情地抛弃了。在赫冥爵看來, 那便是玩弄感情的一种方式。
还在娘胎里的婴儿,未曾到过这个世界上,便对母体和创造了自己的男人给予充分的信任。以为他们会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领着他,手把手,手牵着手。让他在这个世界成长,乃至变得强大。
但是从他一出生开始,他便被抛弃。
在他觉得,那是他在人生开头,也是一辈子里,唯一一次被玩弄。
于是在骨子里,赫冥爵无比痛恨这种感觉。那种有人把他放在手心,肆意操纵的感觉。总是可以无限制地激发他心里的嗜血细胞。
从他踏进温家,从他从温老爷子手里接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