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有些疑惑地动了动自己迟钝很多的脑子,伸手揉了揉眼睛。
慕粟才感觉自己无辜,好端端地往前走着,忽然撞上来一人。
满身醉意,冒冒失失。
正要不去理会地转身就走,忽然手臂被那人拉住。
“喂,你谁啊?撞到人,不道歉的吗?”
显然,喝醉酒的人一点点理智都没有了。慕粟这样想着,心情更不好了。
一手握住搁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将其扯开,感叹“还挺细嫩”的同时,仔细看了眼这喝醉酒的无赖。
居然挺细皮嫩肉的,模样挺好看。
慕粟也不知自己为何生出这般感慨,但也不觉得心情愉快。
“喂,你看什么看?”小四喝醉酒,被撞了,自然心情不好,语气也有些冲。
“公子,能讲讲道理吗?先撞上来的,可是你。”慕粟冷冷地道。
模样挺好,血口喷人,可惜了一张脸。
和顾凉一样,慕粟也喜欢漂亮的事物。看在对方模样挺好的份上,慕粟打算不去计较。
只是,他打算走开,有人却不想让他走。
“别走!”再次扯住人的手臂,这次小四用了力,表情也贼兮兮的。
“小哥哥,若你给我香一下,我就放过你一马,好不好?”说这话时,小四脸上带着的,的表情。
那话,也是差不离。
“……”
这下,慕粟真的是有些恼了。只是,恼火的同时,又觉得好笑极了。
和顾凉进春花梦,哪怕没有经历,也看到过春花梦的女子怎样劝酒的。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眼前明明是一个大男人,却做出如此姿态,实在是让人感到不堪。
慕粟认定眼前的人是个脑子不正常的,便狠狠地一扯衣袖,准备早早离开。
谁知,只听“撕拉”一声,那袖子,居然硬生生被扯破了。
一方拽的紧,一方拉的紧,两厢使力下,袖子不堪其力,便这么硬生生烂掉了。
“咦?袖子断了,断袖,哎,给你断袖,算了,走吧走吧,实在是扫兴!”
小四看了眼,先是惊奇地看了两眼,随即无奈地将其袖子往慕粟手里一推,扫兴极了。
慕粟,“……”
看着这不讲道理的家伙把事情搞砸,就要离开的模样,哪怕性子好如慕粟,也有些恼了。
这下,换了慕粟拉住小四的胳膊,“敢问阁下是?”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应小四是也。”看了看被拉住的衣袖,小四顿了顿,这才笑嘻嘻地道。
松掉衣袖,看着脑子不正常的“应小四”慢慢地消失在前方夜色里,慕粟捻了捻刚刚扯住男子衣袖的手,脸上带了丝好奇,又有些苦恼。
轻叹了口气,慕粟目光又远远地投了过去。稍顷,慕粟也慢慢踱着步子,往顾府去了。
天晚了,也不知主子什么时候回来。
回到府里,走过连廊的时候,慕粟迎面碰上一身青灰色长袍的萧言,微颔了颔首,便要擦肩而过。
“慕粟。”
未走过,两人齐肩的时候,萧言喊住了他。
“你身上有胭脂的味道,少爷去那种地方了?”
沉默了一下,慕粟还是点点头道,“……是。”
“不阻止?”萧言又问。
这次,过了好一会儿,慕粟才道了一声,“不。”
似是对他不满,萧言身上的气息更冷了,“为何不劝?”
慕粟心里苦了苦,默然无语。
新旧两位属下,再次见面,依旧是以默然分开。
慕粟回到屋里,在桌旁小凳上坐了许久。
窗子未关,月色倾泻进来,一室月华。
许久,慕粟把窗子关上,回到床上躺下。
半梦半醒间,慕粟迷迷糊糊地想到,自己的衣袖,好像被那人拿去了。
而这边回到自己房间的小四,太过困乏疲累,手里抱着个衣袖,衣服也未脱地就睡着了。
梦里,似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小四把怀里的东西枕在自己的脸下面,一股淡淡的味道,像是一种花的味道,小四更紧地压住了衣袖。
窗外月光皎洁,清风拂走淡淡的薄云,露出明亮的晃眼的月亮。
而顾凉,在锦棠姑娘的房间待了半盏茶的功夫,便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枝红艳艳的海棠花。
第二日一大早,应夭夭便被窗外的鸟啼声吵醒了。
莺啼婉转,却不能让应夭夭的心情好上哪怕一点点。
身上沉沉的重量和前一天早上一样,应夭夭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经由前一次的慌乱,这一次,应夭夭坦然许多。
“早上好。”
睁开眼睛,映入应夭夭眼帘的,便是顾深的微笑。
一双平时有些冰冷的眼睛,也因为微笑而生动许多。
不知为何沾染了些许水色的唇,让大清早本就心绪不稳的应夭夭更是心绪紊乱、脸红心跳。
但是,应夭夭克制住了内心的某种冲动,伸手推了推和自己靠的太近的人的胸膛。
带着震动的温热触感,又让应夭夭飞快地缩回了手,目光有些无处安放。
“夫人,需要我服侍你更衣吗?”看着应夭夭窘迫的模样,顾深唇角带笑地道。
虽然几天的相处,已经让应夭夭了解了顾深的厚脸皮。但,应夭夭发现,自己还是不太能坦然面对这种情况。
尤其,顾深好整以暇的模样,让应夭夭窘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