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到巳时三刻了,再不让人对上对联,午饭就赶不上做了。
柳茹月又敲了敲铜锣,“这上联既然大家想不出来,就慢慢想,今天还有九副上联给大家对呢,我再贴一张出来。”
她动作很快,又去里面誊抄了一句,贴在诸葛亮这幅上联旁边。
“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
“这不咒人当一辈子童生么?”
“其他两道菜也很有水准,都给你算3两一道菜,一桌12道菜,就是36两银子。”
南宫弘抚着胡须,舔了舔嘴角,“老板娘酿的酒我还没尝过,不知道如何定价。”
“你所说的甜品,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口味,什么样子,不好定价,但我十分看得起老板娘的手艺,酒水一般都比较贵,一桌菜给你算50两银子。”
“一天十桌,就是500两银子,刨除本金,一天能赚……”
被酒水灌糊涂了老者终于清醒了一些,丧气道,“好吧,你来我府上做菜,我一个月给你开500两银子,一天就做一顿饭,你能有更多的时间相夫教子。”
“怎么样怎么样?”南宫弘折中了一番,觉得自己开的工钱已经很合适了。
“谢谢老先生的好意,但是我已经先应下别人的聘请了。”
“啊?”着店铺还没开,已经有人知道老板娘手艺好,提前下手了?
京城里的老饕他都熟,左右不过那些个老东西,是哪个龟孙儿干的?
南宫弘撸了撸袖子,眼内电闪雷鸣,被小七夹了一个丸子拦了下来,“二爷爷,吃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南宫弘瞥了他一眼,张口吃下虾丸。
怎么想,怎么不舒坦,“老板娘,你这菜做得当真好吃,要不,我出钱入股,咱们重新开一个更大的食肆吧!我也没别的要求,分账七三分,你七我三,或者九一分也成,只要我每天能吃一顿你做的菜。”
虽然南宫弘就吃了柳茹月三道菜,但老饕吃东西自有一套。
吃了菜,大概就能知道这个厨子的手艺如何,因为他们看的是厨子对食物的了解,如何配合,如何将不同的食材搭配得更妙,对不同食材火候的掌握,以及做出来的食物口味层次。
只要这一点达到了,那这个厨子作出精美的美食的几率还是会比别的厨子更高的。
更别说这三道菜,除了虾丸鸡皮汤做太早,放置久了一些,让口感失了起锅的一丢丢鲜美,但并不影响这道菜依旧是上品的事实。
三道菜都做得如此好,足以让南宫弘相信老板娘的手艺了。
“谢谢老先生对十娘厨艺的肯定,但对方是我恩人,十娘应下替她做饭菜的话无法反悔,我能开个小店,得一个自由天地,已是对方开恩,不敢奢求太多。”柳茹月一开始和莺歌商量的就是这个说法。
将来即便有人发觉替莺歌即将重新开张的芸瑛坊做菜的人是她,有这一番说辞在,也不会影响十娘的声誉。
因为她是为了报恩,才给芸瑛坊做菜的。
柳茹月自己并不看重这个,但她若是要进沈丞相府中做饭菜,名誉方面就不能有损。
毕竟在世人眼中,芸瑛坊就是寻花问柳之地。
“啊,那就太可惜了。”
小七又给老者挑了鱼刺儿,放在他碗中。
瞧着二爷爷的眼神,就知道他挖不成墙角,又开始动别的心思了,想起爷爷说,二爷爷但凡把心思花在做学问上,而不是吃喝玩乐上,继承南宫家衣钵的人就是二爷爷了的话。
他就觉得,这个老板娘肯定会上二爷爷的套。
果然,就听二爷爷端着一副高人的模样,搬出了他爷爷的名头,“老板娘,先前我说的话,是作数的。
你做的菜我很满意,所以接下来一个月的对联,我帮你出,你随便出去说,就说是南宫越的弟弟南宫弘写的对联。”
小七忍住了翻白眼这有辱斯文的行为,将原本帮二爷爷挑刺儿的鱼肉,放到了自己嘴里。
南宫弘见状,气得吹胡子瞪眼,但他现在更重要的是哄好老板娘,给了小七一个你等着的眼神,又对柳茹月道,“十娘啊,我这么做,你这里的菜,价格还能涨一涨呐!”
“而且,有我……和我哥的名头镇着,些许小人也不敢来你这里闹事,这买卖划算的。”
柳茹月给狗娃喂着菜,抬头怀疑的睨了自吹自擂的南宫弘一眼,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她早就等着这句话了。
南宫弘老顽童一般朝柳茹月这边挪了挪屁股,“真的,要是谁敢来闹事,你直接来南宫府来找就是了,你看,我对你好吧!”
“嗯,呵呵。”柳茹月继续扮演着不知道南宫家底细的愚妇,露出尴尬又不是理解的笑容。
“是,我没官身,但我哥,算了。”南宫弘嫌弃的转过身,指着正在喝汤的小七道,“这个,我七孙砸,翰林院侍读学士,从五品,比你们地方上知县大了不知道多少。”
“别看京城一块牌匾砸下来,砸到十个人,七个都是一品,但我孙儿大小也是个京官儿。”
柳茹月掀了掀眼皮,这老头吹的能砸到七个一品官儿的牌匾,莫不是御门听政的太和殿牌匾?
不然,一品官儿哪里会关系好得挤在一起被砸。
丝毫没看出柳茹月看好戏的眼神,他用手挡在嘴边靠近柳茹月耳旁,神神秘秘的说道,“四品以上京城官员才能上朝,但离陛下可远了,但我孙儿私下里可以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