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酒铺的杂役、掌柜都不认识她。
可是一旦酒铺要卖酒给她,就会有人来捣乱。
那些酒铺就不敢卖酒给她了。
米粮面这些铺子,倒还好,米铺并非只靠酒楼大量进货赚钱。
谁进酒楼是冲着吃大米饭去的?
不过这也透漏出一点,刁难她的人,影响力主要在酒楼、酒铺上,其他行业,幕后之人还插不上手。
所以,这应该不是集体在抵制她,只是其中一两个人看上了她的手艺,所以发动自己势力想让她为难。
柳茹月也不觉得这是林家酒铺搞的鬼,他家也不过是小小酒铺,和其他酒铺是竞争关系,别的酒铺不可能听他的。
所以就是那幕后之人知晓柳茹月在他们家进酒,就找到了林家酒铺达成了一些合作,让林家酒铺生出了可以捞一笔的想法罢了。
这么一想,柳茹月就松了一口气。
她就说,自己哪里有那么大本事,刚来京城不久,就得罪那么多人。
显然只是个别人作祟,她不用自己吓唬自己了。
既然那些人不动手,她也没人脉去查什么,就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生意就好了。
这些日子,陆续有86桌的预约,从下月初五,能排到过年。
日子比较分散,就算将来每天坐不满十桌,柳茹月也不亏。
食肆这边十桌不满,她就去芸瑛坊做菜,赚那边食客的钱还更多。
芸瑛坊那边可不是以桌论,而是单盘菜就有竞价。
不过为了奇货可居,柳茹月并不会做太多,吊着那些人胃口,越是吃不着,才越是想吃,越愿意出钱竞价。
在花楼女子跟前,男人们的胜负欲空前高涨,谁想在自己的相好跟前丢脸?
再加上,拿了柳茹月给的银子,莺歌也陆陆续续去了十多家教养扬州瘦马的私宅买了两个能小撑台面的淸倌儿回来。
这一下子,就花了2800两银子。
这一笔开销不小,却还不是绝代芳华的姑娘,只能算一般的扬州瘦马,比普通花楼自己买来培养的姑娘优秀。
要等到绝代芳华那种花魁,并不好遇到。
莺歌怕柳茹月觉得这两人买的不划算,便说了一下秦淮这一片花楼的事情,“每年二月二十二花朝节,天上花神生日,人间花楼也忙活起来,应天府里所有的花楼会举行一场花魁赛,选一个秦淮花魁出来庆祝花朝节。”
“秦淮一片所有的花楼,只要有自信,就能派自家当家‘花魁’去争夺秦淮花魁名头。
若是能争到秦淮花魁的名头,接下来一年那一家花楼就能水涨船高,楼里姑娘们都会涨身价。”
其实关于这一点,柳茹月还是知道一点的。
莺歌的重点也不是上面几句,“这段时间去私宅相看瘦马的老鸨会越来越多,而私宅那边的管事也看人下菜,他们对花楼的状况都了熟于心。”
“对于我们新开的芸瑛坊,他们暂时还看不出我们家根底,对我态度还算中和,至少没有像对那些都没钱在花街开花楼的小青楼的老板态度差,
我们若想看到他们教养的最好、捂得最紧的‘女儿’,我就只能先消费,让他们看到我的财力才行。”
“所以原本想着攒银子,到时候买绝色瘦马回来的计划,就只能泡汤了,十娘不会怪我吧。”
“是我考虑不周,太想当然了。”柳茹月当然不会怪莺歌,“萧玉蝶、惜莲这两个瘦马买了就买了,我方才看了她们的表演,甚是不错,一个活泼可爱,一个惹人怜爱。”
“一个花楼,只有一个顶梁柱,也不行,风险太大。”
“除了这两个瘦马,你再买一些姑娘回来好替换那些快走的姑娘,现在买回来,还能让快送去酒坊的老姑娘们带一段时间,让她们有时间适应。”哪家花楼都没可能全楼姑娘都是买的扬州瘦马。
没谁有钱这么糟践,除了顶梁柱,其他姑娘也就是穷苦人家卖的可怜女娃了。
“虽说我们芸瑛坊不做那逼良为娼的事,但再淸倌儿,也是被人瞧不起的,哎,希望这些新进的姑娘是脑子拧得清的。”莺歌觉得自己愁得抓着头发递到柳茹月跟前,“瞧瞧,我都快长白发了,十娘得做顿好吃的犒劳我才行。”
“那,我给你做黑芝麻椰汁千层糕。”
听上去就好吃,莺歌孩子气的点头,“行。”
就在这时候,屋外响起了喧闹声,柳茹月只听到外面两拨人像吵架似得,那声音越来越响,像江里的浪潮一样一波又一波的朝她耳朵袭来。
“这是怎么了?”
莺歌见柳茹月露出担忧的神色,露出神秘一笑,牵起柳茹月的手就朝外走去,“十娘不懂男人,我带你去瞧。”
柳茹月懵懵懂懂,却也明白楼里没有发生争斗。
心情轻松又好奇的跟着的莺歌,往内屋走去,打开朝内的窗户,外面有一个大阳台,阳台上垂着淡粉色的娟纱。
站在里面,可以纵览芸瑛坊楼内情况。
外面的人,却看不清看台上的人。
柳茹月掀开重重娟纱的一角,“你弄的?”
“不是,以前的老板弄的,好监视楼内情况,其他青楼也有,谁家老板时时刻刻一楼一楼去爬,去查看情况啊。”莺歌对这个设计十分满意,她可不是勤快人。
往下看去,只见楼下的男客们推搡着串花儿一样,左边的走向右边、右边的走向左边。
“你们什么眼光,明明新来的玉蝶更娇美,像八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