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们的手弄得乌漆嘛黑,是为了什么?”
“就是,取了我们掌纹做什么。”
许多人替陆铖泽问出了心中疑惑,他吊着眼等待着柳茹月的回答。
柳茹月不负众望抬头,对着众人笑道,“我赶路进京的路上,曾见过捕快捉拿窃贼,用的就是这样的方法判断是谁偷了东西。”
众人听得心痒痒,也是害怕自己被冤枉,追根究底的问道,“到底是什么办法啊?”
“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这方法,当真不会冤枉了我们?”
一听已经有捕快用此法抓拿了人,陆铖泽越发的坐立难安起来,“到底是什么办法,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你说出来就不灵了?还是你在故意拖延时间,故弄玄虚?”
这话本来也是要说的,只是没想到陆铖泽如此耐不住性子,他这样的,沈丞相也会榜下捉婿?
按下心中的纳闷,柳茹月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大家都知道,卖身立契的时候都要按手印是为什么吧。”
“是因为我们不会写字。”
“担心我们赖账。”
“担心我们当逃奴。”
“所以最根本的原因呢,为什么按了手印,就逃不掉了呢?”对于柳茹月的发问,所有人都回答不出来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
陆铖泽更是抓心挠肺的想知道,只要知道了原因,他或许还能想出办法防止十娘用此法找到人。
柳茹月面向众人张开自己的手指,意味深长的说道,“捕快说,世上会有长相相似的人,但不会有指纹掌纹都一模一样的人,所以历朝历代签字立契都会加盖手印,打官司的时候,一对比指印就能辨别是不是本人按的指纹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我还以为按了手印,就有老天爷看着,如果反悔当逃奴,会被雷神劈呢。”
“可是你让我们按指印是什么道理?那平安无事牌上,也没被人按指印啊。”
拿起手边的毛笔,柳茹月指着上方道,“看,我那毛笔、拿砚台,都得用手指、手掌心拿着、拖着,所以上面会留下我的指印,以及刚才把笔墨纸砚端给我的人的指印。”
大家还是不懂,“可是,我们看不到你留下的指印啊?”
“没用印泥、也没用墨汁,指印也能留在东西上面么?”
一个肥胖些的小厮恍然大悟,“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有时候我干活儿流了很多汗,拿碗喝水的时候,白瓷碗边上面也会有指印呢,一轮轮的、跟树的年轮似得,虽然没有印泥、墨汁留下来的明显,但的确会留下来呢。”
丫鬟笑死都不笨,闻言放了心,“白瓷碗能留下指纹,那羊脂玉比白瓷碗更白更嫩呢,说不定也能留下来指印掌纹呢。”
“是啊,我又没碰触过小姐的玉佩,当然不会留下指印了。”
“大家能放心不会被栽赃陷害了。”
柳茹月含笑的扫过众人如释重负的笑脸,也看到了一个人脸上慌张躲避的神情,将那人的模样记在了心里。
好些人探着脑袋去瞅桌上的白玉,柳茹月直接拿了一张宣纸盖住了它,“大家还是把指印录完,看看是谁当了这个窃贼吧。”
阿云嫂白着脸说道,“我……我方才找玉佩的时候,摸了玉佩,上面有我指印,也不能说是我偷的吧。”
串儿也紧张的满头大汗,“是我找到的玉佩,上面有我指纹的话,总不能说是我偷窃的吧。”
柳茹月安抚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反正我没有触碰过这块玉佩,所以这块玉佩上不会有我的指纹,只要这块玉佩上出现了不该出现之人的指纹,那人便是真正的窃贼了。”
这么一说,就相当的清楚明了了。
柳茹月望向沈曼青,“请问沈夫人,这块玉佩你最近可有把玩,不把玩的时候是让谁搁置保管的。”
沈曼青原本也想借机会将手脚不干净的人找出来,且学会了这法子,将来抓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就更方便了,也不用打打杀杀的。
所以她很是配合,也没觉得自己被审问了,道,“今天白日里拿出来把玩了一番,但天气太凉,戴出门吹吹风就冰手,便让翠竹替我拿回屋中放到妆匣子里了。”
大家宅院的规矩,替小姐管金银首饰等财务的丫环是谁就是谁,其他人碰不得。
所以,玉佩上,如果出现了管账丫环之外丫环的指纹,那也逃不过一个嫌疑人的名头了,毕竟作为下人原本就不该觊觎主子的贵重宝物,上手把玩就是不该的。
随着沈曼青语毕,某个人的脸色越发难看。
这沈曼青的院子问题还不少嘛,柳茹月心中已有了底,谢过沈曼青就让后面的人一个个继续来按掌纹指印。
取掌印指纹,比审问快多了。
不到半个时辰,柳茹月就将除了沈曼青、陆铖泽、陆雪灵以及贴身伺候他们三人的丫鬟婆子小厮,竹染阁内所有下人的掌印都录好了。
“那就麻烦一下各位伺候主子的丫环嬷嬷小厮也来录一录吧。”
几个大丫鬟和嬷嬷都一脸难堪,“你这是侮辱我们!”
平日里主子的屋子一般的丫环婆子小厮根本进不得,有大丫鬟们如门神一样的守着。
可今晚上恰恰就有放烟花,大丫鬟也到院中来看烟花,这才可能给外人可趁之机,嫌疑人才多出来了这么多。
如果是寻常,根本不可能怀疑她这个外人的。
但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