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妮比他们肯定的多。
她进沈家没多久,就知道于渊的名字叫行舟。
后来在整理于渊书籍的时候,也发现一些端倪,再有就是沈鸿平时跟他说话,也没有刻意避着傻妮。
所以从只言片语中,她早就知道了于渊的真实姓名。
只是傻妮这个人,一向细心周到,更不是张扬的性子。
她知道于渊隐藏姓名,也知道大小宝隐藏姓名,但她从来不追究。
还会在心里宽解自己,别人应该也是有难处的,在没经过人家同意的情况下,还不要去揭人家的秘密才好。
这也是她在丁家养成的习惯,凡事看多做多,心里也有数,但嘴上从来不说,亦不显露出来。
不过此时,她还是有点乱乱的。
沈鸿和于渊的谈话里,有说到白家,那位白先生走的时候,又说是人命关天的急事。
那到底要不要告诉于渊他们呢?
要是过去,她不知道于渊他们到底去哪儿,也便罢了。
可大小宝正好白天还说了此事,傻妮基本已经在心里断定,沈鸿和于渊就在山上。
既然这么近,又是这么大的事,万一错过了时机,会不会很严重呢?
在心里问了许多问题,最后还是觉得自己得上山一趟。
于渊他们的身份不能暴露,事情又必须跟他们说,想来想去,自己一个人上山最为可靠。
这么决定后,她又准备些上山的东西,才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她就起来。
先做了一家人的早饭,然后又把丁宝的药熬上,这才去叫大小宝起床。
他们两个起来以后,又去隔壁院里,把牛林他们都喊了过来。
这会儿丁平平也起来了,帮着傻妮摆碗筷。
纪氏夜里担心丁宝,没怎么睡,到大半夜时,丁宝身上的热退了,她才睡过去。
所以早上就蒙头睡了个大懒觉。
别人都在院子里洗洗漱漱,准备吃早饭,丁宝也从床上饿醒了,她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先伸手探了一下儿子的额头,确定没事了才从床上爬起来。
这一起,立刻反应过来,自己不是睡在家里,而是在小灵山脚,傻妮的家。
而且昨晚的事渐渐都回到脑子里了。
有两件很重要的:一,沈家公子不在;二,傻妮妄想害死丁宝。
第二条来自于,傻妮说要给丁宝治病。
在纪氏的心里,她就是一个没用的傻丫头,别说治病了,她在丁家生病,都是硬扛过来的。
只所以那么说,就是想趁机害死她的宝贝儿子。
这么一想,人立刻从床上跳起来,连头发都没梳,只匆匆揽出衣服,就冲向院子里。
傻妮正站在厨房门口,跟丁平平说熬药的事,看到她怒气冲冲出来,就住了口。
丁平平也看到了她,上前招呼:“三婶起来了,丁宝还好吧?”
纪氏根本不理她,上去就要揪傻妮的头发,嘴里也骂骂咧咧起来:“死丫头,你还站着干什么?没看到我们都起来了?还不给你弟弟弄饭去?”
只是这一下,她手落空了。
被傻妮轻轻巧巧躲了过去,声音也浅浅淡淡的:“已经做好了,你拿过去给他吧。”
纪氏差点没被她气死:“你是死人吗?还让我拿,真当嫁了人翅膀硬了。”
说着话,人又往前冲了两步,再次想对傻妮动手。
毕竟是长辈,傻妮没有要跟她扭打的意思,不过她现在心里有事,也不想跟纪氏纠缠,便道:“奶奶不是说了,让你们就把我当死人吗?”
纪氏抬起来的手,一下子僵在半空,嘴巴也张着,要骂出来的话,卡在那里,半天没再出来。
她眼睛吃惊地看着傻妮,许久才把手放下去,气哼哼地转身回屋。
丁平平也很吃惊,但更多是羞愧,她几乎不敢去看傻妮。
听到声音奔到近前的大小宝,狠狠地盯着纪氏,恨不得立刻把她赶出去。
已经出屋门的牛林和丁志,神情也十分复杂。
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没有见过傻妮说狠话的。
她平时就算不高兴,面目也都是平静的,话也温柔,神情稍微落寞一点,沈家人就会觉得不对劲。
现在竟然直接把丁老太搬出来,出口就是“把她当成死人”,怎会不叫人心里多想?
牛林他们只有一个想法:大夫人果然是狠角色,就是比沈家公子,大小宝更会藏一些。
丁志丁平平则想:被丁家赶出来这事,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应该也是很伤心的。
纪氏就跟他们不一样了,她完全就是惧怕丁老太。
这也是傻妮此时提这事的原因。
她反正现在不是丁家的人,丁老太也不会拿她怎样,可要是纪氏继续闹下去,难保她不会把这事告到丁老太那里。
到那时,丁老太就只会收拾这个不听话的儿媳妇儿。
对,她的言语虽浅,对纪氏的威胁却足,料定她为了自己儿子的病,也不敢再闹。
看见她转身走开,傻妮目的达到,就不再想此事,只跟丁平平说:“早上的药熬好喝了,中午还有一顿,到晚上就得换新药了。另两包就放在厨房里,到时你直接倒进药锅里就行。”
丁平平茫然看她,一时还没从刚才的话里回神。
傻妮便唤了她一声:“平平,你记好了,熬药的事,还是你来吧,我娘可能弄不好。”
“哦,我知道了二姐,”说完才惶惑地问她,“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