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离的近,脚也快,已经到了于渊身边。
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尤其是傻妮斜过来的眼神,他伸出去的手又慢慢收了回来。
大小宝一冲过来,就被他先一步拦下,一个腋下夹一个,把两人重新堵回房间去。
并低声警告:“没事的,伤不到她,你们老实在屋里呆着,不准出来。”
他不由分说,把大小宝推进屋,反手把门从外面给他们锁了。
这才又回到于渊身边。
此时于渊还抱着傻妮,眼神幽深阴晦,也看不出在想什么。
但他不松手,沈鸿和傻妮都没敢动。
这么维持许久,傻妮觉得自己都快僵住了,才小声地、试探地问于渊:“不是要去休息吗?”
半晌,他好似突然梦醒,眼神转到傻妮身上,低声道:“对,去休息。”
他把手松开,有放她走的意思。
傻妮原先被他抱住时,身子是微往后倾的,这一松手,人又直直往地上倒去。
幸好沈鸿在跟前,忙着去扶了一把,才没让她再摔在地上。
他也是新奇的不行,过去于渊毒发,从来不说话。
最开始他不知道这事,就试着去跟他说,结果每说一句,他就暴躁一次。
害的沈鸿以为,这种毒,在毒发的时候,是不能听到声音,不能打扰他的。
也就一直保持着不跟他讲话,任他自己去发泄。
今天傻妮这一出现,反而让他重新认识了毒发时的于渊。
只是,为什么他说话,那家伙就狂躁,嫂子说话他就不会?甚至看起来,还很听话的样子?!
沈鸿也就迟疑一下,于渊已经往对面院子里走去。
这回傻妮站着没动,直到他进了那边的院子,才慢慢转身,心有余悸发捂捂胸口,进了厨房。
看过炉火上温的晚饭,还热着,火也没灭。
这才又回到自己屋里。
在桌边坐下好一会儿,才觉察出身上到处都痛,尤其是腿,后背还有胳膊处。
她轻轻把衣服褪下来,看见手臂上有一大圈青紫,颜色骇人。
而腿上,则是摔伤,已经有血流出来,把裤子都染红了。
后背处她看不到,但估计是当时砸到石板桌上弄的。
家里有现成的药,她起身拿了一些,自己擦擦抹抹,也就把衣服穿好。
该换的换下来,该洗的也放在盆子里。
没有大惊小怪,更没有要让别人知道的意思。
于渊毒性大发,情绪失控,是不得己的,她一点都不怪他,还很心疼。
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受伤,也是怕他好了之后内疚。
且说于渊他们回到隔壁院里后,沈鸿本来以为他还要暴躁一次。
过往都是这样,差不多要闹过午夜,才会停下来。
然而两人进入院内,于渊身子一软就往地上倒去。
沈鸿完全没料到是这样,也就没扶住他。
待他急匆匆赶到跟前,查看于渊情形时,听到他虚弱地说:“行针吧。”
沈鸿随身带着银针,先扎了他几处穴位,确定不会再突然暴起后,才将他背起来,回到屋内。
又赶着检查了他身体各处,熬药等。
把半碗药给于渊灌下去,他才算彻底安静下来,人如抽了骨,软绵绵地躺在床上,连眼都是闭着的。
按过去的经验,这个时候差不多就稳定了,沈鸿可以去做些别的事,或者吃饭等。
这么多年,好多事情都是做熟的,于渊的情形他也算的不差分毫。
可今天他没敢去。
毒发结束的时间不到,中间出了傻妮这次意外,他不知还会不会再闹出别的事。
心里一时不安,又一时带着希望。
默坐片刻,看于渊一直闭着眼,才试着轻声问:“感觉如何?”
半晌,他答非所问:“抽空把门修一下。”
沈鸿:“……”
看了看他的脸色,才又问:“你……抱着大嫂那会儿,心里是怎么想的?有克制吗?”
于渊慢慢把头转过来,眼睛也睁开了,凉凉地看了一眼沈鸿。
并未说话,但眼神明明白白:你想怎样?
沈鸿赶紧笑着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想看看这个毒,是不是跟男女之间的事有关。要是大嫂真能减少你的暴躁,那下次……”
“没有下次,下次我们上山。”
沈鸿:“……”
他就不该试于渊。
这个毒说来也邪性,每月定时毒发,毒发时不能以外力克制,药石行针只起到辅助的作用,就算能克制一点,过后也会再次暴发出来。
但却可以凭自己心智克制,只不过毒性过于强大,一般人根本控制不住,毒发一次,就能颠狂至死。
当初那个给于渊下毒的鳖孙,就曾得意洋洋地说,像于渊这么强大的对手,别人很难杀死,就让他把自己弄死好了。
后来沈鸿把那家伙抓住,多次逼问,没得到解药后,就给他也下了药。
让他浑身奇痒,生生把自己挠死了。
走神的功夫,他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再一转头,于渊也已经往门口看去。
沈鸿赶紧跳起来,他奔到门口,傻妮也已经到了门口。
她换了衣服,手上端着还在冒热气的饭,小心地往里面看了一眼,才轻声道:“安稳下了吗?先吃点东西吧。”
饭有两种,一种是特别给于渊做的,稀粥里撒了蛋花,还放了一点点小葱花,青青白白。
另一碗用肉汤烩了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