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条灰暗的街上,吕家小姐吕凌霜,也是一头雾水,满头问号。
她今天终于说动父母,准允她出来逛逛。
可是大哥忙着去医馆,爹娘又不想走动,只有府里的一个丫头陪着她出来。
然而那丫头一副怠懒的模样,没走几步,就怨言一堆,脸拉的老长。
要是搁过去,吕凌霜碰到这样的丫头,肯定要打她一顿,赶出府去。
可这几天,她被父母教育,又被哥哥训话,总算慢慢认清了如今的形势。
他们家已经不是从前的吕家了,家里也再没有一个做巡抚的爹,没有做城防的哥哥。
此处亦不是南郡府,而是丰安城。
这里不是她的主场,他们只不过是背井离乡来逃难而已,要收敛自己,依赖别人。
这样的认知,让吕凌霜很委屈,又不得不安份下来,尽管很不乐意。
她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身上都没带几两银子,也没打算买多少东西,主要还是想看看,自己将要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可既是过样,跟着她的那个丫鬟仍极为不耐烦,半条街没逛完,便推说自己累了,让吕凌霜一个人去逛。
吕凌霜一脸愤愤,一边沿着街道往前走,一边喃喃自语:“我还很累呢,我从来没步行走这么远的路,过去出门都有马车的……也不知道我们家什么时候才会再有马车……”
许是太难过了,连街边的风景都没怎么看,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道背街里面。
到她意识到自己走到无人处,立马就慌了,折身就往回走。
可此时夜色已暗,背街又不比外面的大街,一条路直通南北。
这里小路特别多,有些直有些弯,岔路口更是多不胜数。
她因为太急着出去,见路口便转,反而又往深了走去。
越走离主街越远,周围除了暗沉沉的房屋,没有一盏灯,也不见一个人。
而夜却越来越沉。
吕凌霜冷汗都吓出来了,但她身边此时没一个人,她并不敢哭,只是不断的加快脚步往前奔跑。
幽长的巷子,好像已经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听不到一点喧闹的杂音,只有她的脚步,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踏踏”的声响。
吕凌霜是拿出毕生的勇气,才没让自己当下腿软晕过去的。
但她脑子糊涂,完全没有头绪,这个时候更是找不到出去的路。
七拐八绕进了一条短巷子,好不容易跑到尽头,竟然是死的,根本就出不去。
吕凌霜折身就往回跑。
偏偏在这时,巷子中的一扇门从里打开了,两三个人东歪西扭地从里面出来。
他们一看到吕凌霜,立刻发出极其猥琐的笑声。
三人展开手,反向往巷子的一头去堵她。
巷子本来就不宽,三个男人并排站着,就像一堵墙,足以把路堵个严实。
现在他们还有意要堵人,吕凌霜哪里跑得了?
不过片刻,她就被他们逼至墙角。
低而晦暗的笑声,下滥无忌的言语,都令吕凌霜遍体生寒。
她意识到自己跑不掉后,已经怕的心都揪到了一起,两腿更是不停的抖,半步也跑不动了。
随着他们越来越近,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吕家大小姐,终于崩溃地大哭起来。
但这哭声对醉酒又居心不良的人来说,只会刺激他们更快的行动。
三个男人连衣服都扯了下来,走到近前的更是开始去拉扯她身上的衣服。
吕凌霜护住胸口,裙子被人撩了起来。
她又忙着伸手去拉裙子,领口却被人扯开。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她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撕的一片一片,头发也散了满脸。
脸上的泪沾着头发,湿粘沾糊的到处都是。
可那几个人并未停手,一只只粗糙的手,像蛇一样直往她身上伸过来。
正当吕凌霜以为,她死定了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有人低喝一声:“干什么的?”
这一声问,如同她的福音,让她先前紧闭的眼睛一下子睁的老大,定定看着前面的人。
正兴致盎然的三个男人也停顿了一下。
就是这短暂的停顿,吕凌霜猛的往前冲去,推开他们就往外面奔。
可惜,她只冲了两步,就被人又揪了回去。
揪她的男人极为愤怒,伸手就糊了她一记耳光。
她脸上先是一阵木,随之而来的是火辣辣的疼,嘴里更有一股腥咸的味道随之涌出来。
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和着嘴里的血水,朝着不远处的人嘶喊:“救命……”
*
南梁国的皇宫,建在上都城的东南部,占了半座城。
宫门外面是南梁京都的百姓,熙熙攘攘,你来我往,一日复一日的活着。
宫门里面,就是如今南梁帝萧锦的宫殿。
此时他正坐在寝殿的软榻之上,面前放着一张矮几,几上摆着酒盏和菜肴。
在他左右,分别坐着两名女子,宫装打扮,却又并非宫中的嫔妃。
她们媚态百生,身姿妖娆,一边劝着萧锦饮酒,一边往他身上靠。
案几的另一侧,还有几个女子,身着薄纱粉衣,正在翩翩起舞。
整个宫殿之内,弥漫着颓然和靡废,昏庸与坠落。
舞跳到一个起伏点,身边的女子又斟了一杯酒,倾着身子正要往萧锦的嘴边送,突然听到外面宫人报:“太后到!”
正在挥洒衣袖的舞妓,立刻停了下来,朝着门口齐齐跪下去。
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