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茶,吉时也差不多到了。
喜娘丫鬟,送亲的迎亲的,一大群人全部来到后院。
傻妮在白苏和萧柔茵的搀扶下,也走出房门。
那纯金的凤冠,被正午的阳光一照,金光四射,灼灼生辉。
在看金光之下新娘子的面容,冰肌玉肤,白里透红,眉眼更是生的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前来迎亲的,好多还是于家的族里的女眷,看到这样的少夫人,皆是一阵惊叹。
而喜娘,抓准时机,给众人闪了一下眼,就立马将喜帕盖上,唱了一声“走”,众人便簇拥着傻妮往正院里的花轿而去。
项家的门口,人挤人的往里面看,都想瞧一瞧新娘子是什么样的,可惜他们只看到一个被大红喜帕盖着的,身姿聘婷的人,由众人搀扶着走过来。
于渊就在轿前等候。
老远看到傻妮走过来,他上前两步,心口都跟着快跳几下。
从萧柔茵手里接过她的手时,才发觉她的掌心也起了一层潮意。
于渊的手微紧了一下,执着她的手碗,缓步把人带到花轿旁边。
他执意要重办一次婚礼,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上次娶她时,自己并未到场,从迎亲到娶回家,全是有沈鸿代劳到的。
这是他心里的遗憾,所以他要补办一次,要自己亲自迎娶她,把她堂堂正正娶进门。
轿门压下来,于渊一手扶着傻妮,一手打着轿帘,将她扶了进去。
外面围观的百姓皆屏住呼吸,仔细看着这一幕。
他们在京城,看过太多人娶亲嫁女,可从来没有哪一个男人接亲接成这样的。
一般男人说是接亲,也就是骑在高头大马上,跟着花轿子来,走这么一趟,已经算是接亲了。
如果是男方家庭好,女方高攀,男人就是不来,也是常有的事。
可他们眼前看到的人,是他们北盛的镇国大将军,是人人称道的忠勇侯,听说要娶的女子,不过是一个乡间来的而已,竟然得他如此厚爱。
在场看热闹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无不惊讶非常。
之后,就是捧起自己一颗少女心,露出一双星星眼,盯着他们心中的那个英雄,久久不移目光。
而那些怀揣爱情梦的少女们,更是恨不得此时坐在轿子里的人,就是自己。
若不能是,那将来能进大将军府也行,哪怕做一个婢女,能天天看着大将军宠少夫人,感觉一下甜蜜也是好的。
于是,于渊娶傻妮的轿子还没到家,已经有不少人提前上了侯府的门。
这里面就包括齐王安排的人。
花轿一路颤颤悠悠,从项家绕过半个京城,往本来并不远的侯府里去。
花轿的旁边,跟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马头上系着红色的彩绸,前面是鼓乐笙萧队,吹吹打打拉的很长,后面是抬着嫁妆的家丁仆从。
队伍的最前后,包括两边,都是士兵,沿途开路,控制着老百姓个靠的太近。
而队伍的最后面,则跟着两个专门撒喜钱和喜欢糖的人。
傻妮这一嫁,虽无红妆十里,却是人群十里,长长的队伍后,跟着久久不散的老百姓。
一时间,京城的大街小巷,无不谈说这场盛世的大婚,无不羡慕那个被娶进侯府里少夫人。
也有更多人,是因为镇国大将军回来了。
他们多少年没看到他们的英雄了,北盛的边界都一退再退,快退到京城里来了。
现在镇国大将军回来了,那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不管怀揣着怎样的想法,反正是开心,是热闹,是喜气上头。
忠通侯里,来贺亲的官员,亲戚,朋友,也早早就上门了。
北盛帝虽没到,却安排了自己的贴身太监,准备了丰厚的贺礼,以表自己的爱才之心。
晋王也来了,厚礼自不能少,最重要的是,他一来,排面就有了。
百官更是从他这里看到了某种势头。
以前的事都是听说,镇国大将军投靠晋王,到底没拿到明面上来,别人虽猜测,却也有些不确定。
那现在晋王一到,等于是公诸天下,他与镇国大将军已然修好,以后朝廷的队伍必然会改变。
本来三足顶立的局面,因为于渊的加入,立刻就成了晋王一家独大。
有些官员,已经在背后悄悄议论了。
“听说南郡府的巡抚已经换了,现在的巡抚是原先吕广轩之子。”
“付大人,你这消息也太落后了,忠勇侯回京没几天,南郡巡抚就换人啦。”
“那这么说,这次镇国大将军一回来,就已经靠到了晋王这边?”
其他人没回他,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而且他们还说了别一个消息:“听说了吗?镇北的军权也要重新回到大将军的手里了。”
“那荣亲王会同意吗?”
荣亲王是现北盛帝的亲弟弟,表面装着清风雅致,实则每时每刻也没放弃过权利。
当初于渊出事,北盛帝顶着巨大的压力,把镇北的兵权交到太子党的手里。
他这么做,是明着想稳固太子的地位,避免兄弟之间更多的争端。
但是太子太不争气,拿了兵权以后,一次胜仗也没打过,反而是镇北军在他的带领下,贪墨军饷,骚扰百姓的事都出来了。
后来也是因为这事,北盛帝的一片好心反而把太子给害了,在他自己不争气,三王又合力排挤的情况下,最终没保住他。
太子之位没了,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