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当然不知道有人要来刺杀他。
他只是被窗口的撞击惊到,又看到院子里火光大亮,才急着跑出来的。
结果一出来,就看到几个懵逼的杀手。
而那几个杀手,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扑上去就动手。
可他们已经错过最佳的杀人机会,齐王府的府兵也已经赶来了。
一声混战过后,几个杀手被成功拿下。
管一看着大势已定,几个轻松的起跳,已经从齐王府的房子上飞走,很快消失在夜幕里。
晋王杀齐王不成,反而把自己的人折了进去。
齐王正因为自己受了惩罚,受了冷遇,窝了一肚子火,这下可有地方发泄了。
他连夜审了抓到的几个人,最后就把自己的哥哥审了出来。
于是第二天一早,他就把那些自己原来不想说清,含糊其词的罪,打包后一骨脑扣到了晋王的头上。
朝堂之上,二王皆有罪责,过去双方的党派到了这个时候,都会劝皇帝网开一面,毕竟那都是亲儿子。
如今看着那些已经占据主位的老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半句话也不敢说。
晋王齐王被幽闭在宫里,那原先在他们手里的职权就得让别人代了去。
北盛朝向来不缺人才,缺的只是一扇门,朝着人才敞开的门。
所以有些人降了权,免了职,立刻就有人补了上去,而且比原来的那些好用,还便宜。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些人上来以后,全部都是跟北盛帝站在一边的。
这一次大洗牌,半个月之后才见分晓。
这时候朝中的局势已经大改,属于晋王和齐王虽然封号没变,也已经解封出府,可原先跟着他们的人,却已经失去半数以上,留下来的不是被架空权势,就是不敢说话。
唯一还保留着权势的只有荣亲王。
他端着闲散王爷的名头,还是第一个把镇北兵权交出去的,北盛帝倒没有再动他,但话也说到了明处。
既是是闲散王爷,那就真的去闲散吧。
京城这个地方太过热闹,又是你争我斗的,兄弟父子之间都频频出刺杀之事。
所以北盛帝特别关照自己这个弟弟,让他没事去自己的封地住一住,远离京城,远离权势,才能真正做到闲散。
荣亲王听完这番情真意切的关心,回到府里就吐血了。
他筹谋了多年,现在自己手里的兵没有了,那个老不死的还要把他赶出京城,赶回封地去。
这口气怎能咽下去?
可是不咽下去又怎样,老不死的现在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下手,何况是他这个弟弟?
荣亲王万般不舍,可又毫无办法。
他倒没有立刻去封地,但也不敢再在朝堂上晃当了,干脆自己禁足在府,没事少出去惹人眼。
朝堂上的风云变幻,傻妮虽偶尔听于渊说起一些,却知道的并不多。
她只知道,一切都在往好的一方面发展,而他们很快就可能就要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
还大小宝一个清白公平,为于渊讨回一个公道。
当然,她也没有闲着什么事都不做。
从宫里拿回来的,太后的那块绣品,她还得想办法补齐了。
那月亮是太后亲手绣,她不能再动,可那个颜色是真的突兀又不好看,她只能从别的方面去找补。
比如在边角处绣几颗寒星,月光之下绣出一览山河,以及山河间朝暮活着的人生物及人。
这样一件绣品,说出来简单,可真绣起来,也是一件大工程。
傻妮绣了足足半个月,到如今终于成了。
东西绣好,她没马上送进宫去,而是先请了于夫人来看。
傻妮是很谦虚的,绣品拿回来时,也跟于夫人说过了,所以今日请她过来后,她先开口道:“母亲,您先过过目,看还有哪里不妥,我再补一补才好。”
绣品拿回来的时候有多丑,于夫人记忆犹新。
儿媳妇儿要补,她其实还挺担心的,生怕补的不好,再惹了太后生气。
但这种事,她除了跑跑腿,帮她尽量准备东西,自己是真的一点忙也帮不上。
因为于夫人自己的女工就不太好,做姑娘在家的时候,她从来不搞这些,现在是后悔也晚了。
不过,听说儿媳妇儿已经绣好,她还是特别高兴的。
绢布打开,一幅月照山河万里清图卷,一下子展开在她的眼前。
于夫人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是不是自己一直很想儿媳妇儿做的更好,想的太多,以至于产生的某种幻觉?
她眨了一下眼,又往前面挪了一点,这才又往绢布上看去。
没错,真的就是那一幅绝美无比的画卷。
而且也真是由太后赏赐回来的那半幅绣品补成。
于夫人的手指缓缓在布料上摸过,感受着指下那一根根松紧有度的绣线,“啧啧”称赞。
“音音,你这小手也太巧了,这样的东西你都能绣得出来,真的叫为娘不知说什么好了。”
傻妮看于夫人满意,才笑着说:“要是娘喜欢,之后我再给您绣一幅,您喜欢什么样的花色,跟我说就是了。”
于夫人先前,从来不弄这些的。
也可能是她从来没看到过么令人惊叹的作品,此时看到傻妮的绣好的成品,她觉得那些绣在衣服上的花朵啥的,都不够看。
要像他们家音音这样,能绣出一幅画,能挂起来,那才叫高端大气上档次呢。
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