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微皱着眉眼,装的像一个真正的,悲天悯人的好大夫一样,轻声问:“真的很疼啊?”

丁欣月哀嚎连连,毫无形象地咧着大嘴叫:“疼,疼死了,啊……啊……”

沈鸿打个哆嗦,往后退了一步。

戏精上身地把药瓶又摸了出来,“这药是真的好用,抹上去就不疼了,但也是真的贵……”

见孟氏母女把目光转到药瓶上,才慢悠悠地说:“……要不这样吧,我先卖你们半瓶,你们试试效果。要是行,咱们再接着往下谈,不行的话,你们就另择高人去,也省得上当受骗,如何?”

孟氏总觉得这像一个坑,她一答应肯定就跳进去,等着沈鸿封土盖顶了。

但丁欣月疼的太惨了,疼的她心里都跟着一抽一抽的,如果能替,她真想把女儿替出来,自己疼去。

狠狠心,把先前的一块银子拿出来,重新递到沈鸿面前。

沈鸿也不客气,把银子一收,拿了一张包草药的纸,摊在桌子上,开始往上面慢慢倒瓶子里的药粉。

他解释:“我这瓶子里装的是一两银子的量,得先分开。”

孟氏:“……”

丁欣月继续“啊啊”地惨叫。

反正疼的也不是沈鸿,所以他慢悠悠地分,一点也不着急。

倒的多了,觉得分的不公,还要拿一只细细的小木勺再舀回去一些。

分的少了,就抖几下手,把瓶子里的药再抖出来一点。

孟氏和丁欣月盯着他的手,盯着他手里的药,心都被提留起来,跟着他的动作一上一下。

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口气把那药粉给喘飞了。

半晌,沈鸿总算把药分好了,十分满意。

他另拿了一个指头粗的小木勺,跟药放在一处问孟氏:“把这药粉撒在烂了的水泡上,会吧?”

孟氏赶紧点头,先前的傲气,怒气不复存在,小心地把药拿起来,像捧着一兜宝贝。

沈鸿功成身退往外走:“只能撒一条腿上,地方大了就没用了。”

他出去后,孟氏赶紧去撩丁欣月的裙子,想把药快点撒上去。

结果她才一动,丁欣月“嗷唔”一声,差点疼晕过去,整个人都是哆嗦的。

她裙子早已经沾到烂了的水泡上,现在再揭下来,跟生生把皮揭下来没什么两样。

可她们又不是在家里,也不能把裙子再剪了,一个大姑娘家,光着腿怎么回去呢?

孟氏心急如焚,既想快点撒药让她好,又怕扯疼她,着急的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抓。

恰在这时,听到沈鸿在外面说:“大嫂,你别种了,进去帮我看看那两个小家伙的字写的怎样,我这正忙着呢。”

孟氏灵光一闪,对呀,傻妮在这儿呢,一会儿把她的裙子拿来顶一下就是了。

这么一想,忙着往四周扫了一眼。

旁边的桌子上就有一把剪刀:茫放在一边,然后将剪刀拿过来。

一边哄着丁欣月,一边一点点把她的裙子剪开。

既是这样,也把丁欣月疼的手脚连抖,脸色惨白,哭的更是死去活来。

好不容易把裙子剪开,孟氏顾不得别的,忙着把药一点点给她撒上去。

说来也奇,之前还钻心疼的腿,在药粉撒上去没多久,疼劲就慢慢小了,还有一点清凉的感觉在腿上蔓延。

而且原来烂烂的水泡,在接触药粉之后,明显脓水就少了许多,乍一看去好像还结了痂。

孟氏看看丁欣月的腿,再看看手里的空纸,咬咬牙站起身。

“月月,你先在这儿等着,娘,今天无论如何要给你拿一副药回去。”

丁欣月也看到了效果,带着满脸泪痕,惨兮兮地向她点头。

孟氏弯腰帮她把裙子拉一拉,也不敢盖太实,怕一会儿再扯不下来,又疼的没法。

收拾好了,才出来找沈鸿。

“……沈大夫,这药你先给我们用着,明早一定把银子给你送来,你要是不放心,跟我们一块回村里去取也成。”

沈鸿转头,嘴角突然一弯,给孟氏一个温和有礼的笑。

孟氏见他笑,心下一松,也勉强笑着道:“你看大家都是亲戚,你也去过我们家,我们不是付不起几两银子的人。就是月月她真的太疼了,急等着药用。”

沈鸿配合地点点头,“嗯嗯,有理有理……”

眼看着孟氏眼角的笑要加深,他跟着又来一句,“可是小小医舍,概不赊帐啊!”

孟氏:“……”

她咬牙,牙都快咬碎了,眼睛阴森森地看着沈鸿。

沈鸿被她的样子吓住了,脚往后退一点,做出让步,“好了好了,我是大夫,也不好见死不救,这样吧……”

他转头看着自家门前的一大片草地,还有缓缓从草地上爬起来的丁荣。

带着十二分怜悯地道:“……这片地方,我大嫂想种上菜,可是现在太阳太大了,好热呀,我也不忍让看她晒着。”

孟氏还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眼皮不眨地盯着他。

沈鸿也看了她一眼,突然又一笑,语意轻快地道:“你们要是能留下来,把这片地方的草锄了,地翻了,浇上水,帮我大嫂把菜种上,今天这副药,我就当给我大嫂面子,送你们好了。”

孟氏咋一听到这话,还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听错了。

“哈?锄草?种菜?”

沈鸿点头,给她一个赞同的眼神:“对呀,锄草种菜,你们都是村里来的,这事能做吧?”

他还极其心


状态提示:第60章 无赖--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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