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妮是很惊讶的。
别说以前在丁家的时候,冯氏没有帮她做过饭,就是这两天在这儿住着,每餐饭也都是傻妮做的。
最多是丁平平帮一帮她,冯氏一般都是在屋里,等到吃饭的时候才出来。
傻妮自然不会怪她,她是长辈,来到这里又是客人,再加上家里发生那样的事,心情不好,顾不上别的都是有的。
可她下厨了,就令傻妮十分意外。
冯氏也已经看到了她,忙着打招呼:“妮起来了,快去洗洗,饭马上就好了。”
傻妮怪不好意思的:“今儿我起晚了,让您和平平受累了。”
冯氏挤出两丝笑来:“没有的事,我们在这儿住了两天,都是你在忙,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
傻妮没再多说,麻利地去梳洗一下,进来帮她们把剩下的事做完,大家才坐回桌边吃饭。
于渊的饭是单独的,沈鸿不待见冯氏母女,所以他们两人就端了吃的去于渊屋里,接着商量没说完的事。
堂屋里,傻妮带着大小宝和冯氏母女,也快速把早饭吃了。
昨晚都说好今日要回去,自然不能再耽搁,要越快越好的。
还有,大小宝跟于渊他们说了家里的事儿,可傻妮自己却没说,这会儿要出门,自然要去说一声的。
于渊也没多话,只让小宝还跟着她就是。
当然,这次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镇上早有沈鸿打过招呼了。
也就是几句话的事,出来冯氏母女竟然把碗筷都收了。
傻妮只是觉得更不好意思了,倒没往深了想。
不过冯氏的变化,也不是真的从心底里感激傻妮的帮助,只是经过这一遭,不敢再看轻她而已。
傻妮以前在丁家,是尘埃的存在,谁都可以上去踩一脚,谁都可以过去捏一把。
冯氏虽然不像孟氏那样欺她,但心里边对她也从来没有过尊重和爱惜。
后来她嫁入沈家,因为当时出嫁的风头,再加上沈家的条件也确实好,冯氏确有巴结亲近之意。
但这源自沈家,与傻妮没有半点关系。
她在冯氏的心里,还是那个傻傻的,笨笨的,凡事不计较,也不太爱说话的人,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而已。
这也是她在这儿住了几天,就算是看到女儿去帮傻妮的忙,她也不动的原因。
她习惯了以冷漠的方式对待这个姑娘,即便是现在有求于她,冯氏也算准了她不会计较。
可是于渊和沈鸿一回来,冯氏心里的平衡就被打破了。
于渊多厉害,她在他们三朝归宁的时候就见识到了,表面不动声色,却把事情办的妥妥贴贴,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这里面还包括,冯氏后来听说了丁欣月在刘氏家里,勾引于渊不成的事。
而沈鸿,听说的不计,光是把她们娘俩堵到屋里教训的一幕,就够冯氏出一身冷汗的。
可这样两个人,却对傻妮尊重有加。
或许傻妮自己还不知道,但冯氏来到这里后,却是处处留心的。
她亲眼目睹,沈家两兄弟看着傻妮的眼神。
不是把她当成婆娘,不是把她当成像在丁家一样的下人,而是一种尊重和亲切。
冯氏没识几个字,很难描绘出那种感觉,但是心里却是明白的。
傻妮在这个家里,不只是说话算数,沈家兄弟还会听她的话。
他们说话的时候,眼神会看着她,既是傻妮的脸色不变,只眼珠滚动一下,沈二公子马上就会变一种语气,或者改一种说词。
大公子虽然话少,可正因为如此,目光反而在傻妮身上流连的更多。
再有那两个小孩子,明明是又调皮又捣蛋,打人也丝毫不含糊。
他们现在“娘长娘短”地叫着傻妮,谁也不会觉得这两个孩子是捡来的。
冯氏想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在丁家一无是处的人,到了这里却得了所有人的喜欢?
但无论如何,傻妮在沈家的地位,让冯氏有种错觉,好像丁老太置于他们家一样。
不同的是,她没有丁老太那副阴森的面孔。
冯氏辗转一夜没睡着,最后得出结论,无论原因如何,以后再不能慢待这个人了。
她已经跟过去自己家里那个人不一样了。
所以早上她早早爬起来,带着女儿去做饭,又帮着收拾碗筷。
一起出门的时候,看傻妮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袱,还要帮她拿着。
傻妮笑着拒绝了:“不用了大娘,这东西不重。”
反而是叮嘱她们,回去后别跟丁老太置气,最好是先认错,再看看接下来怎么办?
既然沈鸿说了,朱屠户不会再娶丁平平,那剩下的事便都是丁家内部的事,还是顺着丁老太比较好。
丁平平默不作声走在旁边,心里仍然很不安。
倒是冯氏,认真跟她说话,问她沈鸿是怎么把这事跟朱屠户说通的。
“不是说那屠户横行的很吗?二公子去跟他说说他就同意了吗?不会再反悔吧?”
傻妮笑着道:“应该不会的,二公子办事一向稳妥,要是不肯定,他也不会这样说的。”
对她家的几位男子,她是超级自信。
冯氏也被安慰到,就没再质疑提问,而是聊了些别的事。
到达大丰村路口时,四人分开,冯氏带着丁平平往丁家走,小宝路傻妮去镇上。
都走开几步了,丁平平突然转身问:“二姐,以后我还可以去你家吗?”
“当然可以呀,”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