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臣堂堂虎贲将军,哪里被人当街如此打脸过?而且还是用脚打的!
他当下暴怒,当空抓住凤乘鸾踹过来的脚,就地一拽!
凤乘鸾凌空身子横拧,另一只脚蓄劲再踹!
啪!
慕雪臣脸上一个结结实实的鞋印子!
嗷——!慕雪臣暴怒!
管你是不是什么王妃!今日若是就这样给你打,显得他如此没用,想必来日王爷也不会再用他了!
铮地一声,长剑出!拼了!
凤乘鸾自从上轿和亲以来,不管遇上什么危险,总有阮君庭护着,已经很久没有机会痛痛快快打架了,此时恰逢对手,憋闷的暴躁脾气发泄出来,便打得两眼冒光!
慕雪臣始终是年少时从魔魇军中成长出来的干将,经阮君庭多年栽培,自然不是吃素的,此时与凤乘鸾杠上,便打得天雷地火,分分钟爆表!
虎贲将军跟个蒙面女子打起来了,这可比花灯有看头多了,半面玉带街,很快里三层外三层堵满了人。
慕雪臣用剑,凤乘鸾却用的是手。
乘乱混入人群中的西门错一声吆喝,“哎呀,老爷们拿着那么大一把剑,欺负女孩手无寸铁啊!”
尹丹青那边儿喊:“是啊,看不过去了!”
人群就开始跟着起哄。
慕雪臣哪里受得了这个,对下面虎贲士喝道:“给她兵器!”
虎贲士,向来随身配备两样武器,手中持戟,腰间配剑。
一个虎贲士,扬手将手里的剑向凤乘鸾扔去。
谁知凤乘鸾一脚将剑踢飞,翻身踏着人头而去,径直取了长戟,绕身一舞,虎虎生风,在身后一背,用脚尖立在了灯杆儿上。
她蒙着面,冲下面的慕雪臣勾勾手指,“再来!”
简直是肆无忌惮的挑衅!
是可忍孰不可忍!
慕雪臣发誓今天要亲手将这个王妃娘娘拿下!
铮——!
一声刺耳的兵器相击之声,长戟从剑锋上一路划过,逆势而上,擦起无数火花。
凤乘鸾有了长戟,立时如虎添翼,本是女子,身量不是特别高,力气也不是特别大,却仗着霸道的招式,将如此长兵舞出了花来!
当当当!一顿暴打!
慕雪臣起初还有些招架之功,可到后来竟然被打得连连后退,没了还手之力。
终于,砰的一声!
他被凤乘鸾打了个五颜六色,重重从房顶挂了一身花灯,摔了下去,正砸在一乘刚刚落地的轿子前。
慕雪臣一惊,一个骨碌翻身,单膝跪在轿前,“王爷,微臣无能!”
轰——!
一股浩瀚的威压,从那轿中悍然而出。
轿中的人,不用看是谁。
轿子旁边,站着端端正正的秋雨影呢。
凤乘鸾想都没想,手里的长戟咣朗一声,掉头就跑!
不好了,阮君庭亲自追来了!
而且,很生气!
靖王殿下亲自来玉带城抓人,对于老百姓来说,那可是天大的事,比见了小皇帝还不得了!刚才还里三层外三层地看热闹,这会儿,全都呼啦啦,老老实实跪了整条街。
“拿了。”轿子里,阮君庭只放出两个字。
外面,混在人群里的西门错和尹丹青,还有受了伤哭唧唧的诗听,被虎贲军的长戟齐刷刷指了面门,哪里还敢反抗,老老实实束手就擒。
秋雨影立在轿旁,看着诗听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暗暗嘴角抽筋,这回去之后要哄好,恐怕有的人又要装疯卖傻扮大狗了。
尹丹青向来话不多,倒是老老实实服绑,西门错则大大咧咧,对过来押送自己的虎贲士笑,“哎哟,兄弟,轻点轻点,很疼的。”
轿子里,阮君庭脸色不好看,死丫头,果然是个惹祸的坯子,走到哪里,祸害到哪里,不闹得鸡飞狗跳,真就不是她凤姮!
外面,秋雨影凑近轿帘,低声道:“殿下,前面来报,说王妃娘娘趁着城门关闭的最后一刻,去了不夜城。
轿子里,没回应,那气息更加沉得厉害,秋雨影就没敢再说话。
不夜城,是白玉京夜里花天酒地的地方,玉带城四通八达,明明哪里都能去,她偏偏要往那乌烟瘴气的地方闯!
抓回来,不但要把鞋子没收,衣裳也要没收!
免得再跑出去添乱!
——
凤乘鸾进了不夜城,刚好城门关闭,城中四处搜索的虎贲军,不比玉带城少,但是好就好在,她身边现在没了诗听,就算大大方方,从那些拿了画影图形的虎贲士身边走过,也没人能认得出来。
将那三只留给阮君庭也好,如今逃命在外,他们三个连北辰的官字都不认得,诗听又不是很会功夫,虽然忠心耿耿,可实在是有些累赘。
况且……
这么大的一座城,那么多好玩的,带着个一本正经的尹丹青,不靠谱的西门错,还有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凤乘鸾端着下巴,望着前方,两眼冒光!
前面,一只花花绿绿极为显眼的牌坊,上书“桃花洞”三个字!
牌坊那一边,笔直的马路两侧,是齐刷刷地两大排花楼,一直蔓延到灯红酒绿深处。
马路中央宽阔处,用百多把椅子胡乱扔上去,搭了个高台,高台上,正立着一个人,寒冬腊月里,只穿了一身贴身的单薄宽大的里衣,头上顶了只苹果。
大风吹过,透过里衣,看他身形可是窈窕得很,但看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