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来查账而已,权柔没想到其中还牵扯出来了这么多的事情。
王掌柜的和王先生这种说话状况,不得不叫权柔想到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王掌柜的,看起来也不像是个会那么做事儿的人。
王先生虽然急躁了些,但是从头到尾好像都有点刻意的样子。
这两个人,肯定是有问题的。
这黄先生大哭大闹的时候,这两个人也没有多看一眼,甚至没有半点慌乱。
那么权柔能猜到,黄先生和他们,大概真的不是一伙的。
不论从哪里来看。
这黄先生乍然听到侯府要派人彻查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可是比他们两个人要慌张多了。
现下人带下去了,四六也偷摸儿着进来,贴在江小侯爷耳朵边悄声说着话。
权柔也没听见这主仆两个人说的什么,只是看着大掌柜的在给那黄先生做开导。
“权姐姐,我觉得这事儿有点怪。”陆十七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其实权柔也这么觉得,“先看看什么情况吧。”
陆十七颔首,倒也没再揪着这事儿往下说。
现下最要紧的,是要看看这黄先生到底要说些什么。
那边大掌柜的安慰了许久,这黄先生才算是冷静了下来。
江忱原是不耐烦的,现下也只能摁下性子来,又问了这黄先生,“你这事儿到底是怎么说”
黄先生比一开始的时候是要冷静多了,但是声音还是有些颤抖着的,“小侯爷小的家中情况确实很糟,小的走到这一步,也属实是无奈之举。原先小的,是没有打算要做这些事情的。小的能在悦楼呆到现在,自然也是受到了许多照顾的,可是天公不作美,小的,也没有一点儿办法了啊”
这家中有人生病,确实是没办法的事情。
平民百姓,能用得上药材的人就已经是少之又少。更何况,听黄先生话中的意思,他儿子的病症,还不是一般药材能治好的。什么百年人参先不提。都需要动用百年人参来吊气儿了,那这人需要的药材,也只会更贵,更稀有。
对于江小侯爷这层人来说,也许压根不算什么事情。可是对于黄先生这层人来说,这事情无异于是难于登天的。
要搞到这些药材,钱是一方面,权也是一方面。
黄先生痛苦,也能理解。
但是大掌柜的还是忍不住拍了拍桌案,“糊涂啊,你真是糊涂啊这种事情,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便是我们凑不出药材来,也能给你想法子啊,总不能叫你,来做这种错事”
大掌柜的今天可谓是受尽了“折磨”了。
显示王掌柜的和王先生事出反常,接着便是出来了这黄先生家中的事情。
大掌柜的原先以为,悦楼是没有拿等糟心事情的,没想到,不仅有儿,而且现在看着还不少呢。
这还只是揪出来了的,背地里,在他们没看到的地方,又有多少人,在做这种看起来不起眼,小偷小摸的事情呢大掌柜的开始后悔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了。
这种事情,一个人可以理解。但是若是一群人都这样,那便是给他们养成了这个习惯去了。
人越来越多,这个漏洞便会越来越大。很多时候,这对于悦楼来说,都会成为一个隐患。
大掌柜的是越想越难受,只觉得自己都愧对了汇安郡主的信任。
江忱倒是没空去顾忌大掌柜的是什么想法了,他只是上下打量了两眼那黄先生,“你家小子几岁了,得的什么病谁在看”
“才三岁得了一种怪病,到了半夜,便啼哭不止,跟他讲话,也什么都听不进去,白日里便一直睡前些日子,金陵城来了一个游医,给比划了几下,小子就醒了,但是还是呆呆木木的,那游医给开了方子,说是先用人参给吊着气儿,然后才能想法子救人。”
这黄先生说话有些不大清楚,但是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大概都说出来了。
江小侯爷听了直皱眉,“游医”
“这说的,倒像是符医。”权柔接了江小侯爷的话道,“符医已经很久没听说过有什么行踪了。”
“是,是符医”黄先生立刻接了话。
“符医不都是靠符纸做事的叫你拿药材做什么保不准就是骗你的。”江小侯爷大手一挥,“你们家小孩生病了,不去找大夫,不跟大掌柜的说,你倒是听信一个符医的话,反过来给楼里做假账,这算个什么意思”
“小侯爷有所不知,那符医给我们家小子看病,也是有条件的,头一次,他叫我们家小子白天里醒过来了,便说,若是还想治好的话,得给他,一千两银子”黄先生越说,声音越是颤抖。
一千两银子。
这个,连陆十七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一千两银子,够那普通人家一辈子的开销了。
黄先生哪里能拿出一千两的银子来所以动了歪心思,倒也不是那么不能理解了。
“这哪里的符医,怎么还要价那么贵”权柔是不大相信这些东西的。
不过各人都有各人安身立命的本事,人家符医要是能治好病,也是人家的本事。
她只是觉得,这黄先生大概被人给忽悠了。
“说是,姓梅”黄先生也有些激动,“小的和内子刚开始也不信,但是他不过是,给小子喝了一口黄符水,小子便清醒过来了那已经是小子昏睡的第三天了”
江小侯爷听着,眉头就没放松过,“姓梅旁的就不知道了”
“他说他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