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也无奈啊,这事情,齐平着急,府衙上下就没有一个是不着急的。
这好在是江小侯爷没出事儿,不然靖安侯不得赶回来挨个宰了他们泄愤啊
师爷到现在小腿肚子都还发抖呢。
但是发抖归发抖,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啊。
你这事儿要怎么去解决,最后是怎么一个流程,这都需要去敲定下来的。
现在能做主的就是齐平了,师爷也只能跟着齐平在这里干着急。
两个人都觉得这件事棘手的很,不想得罪人,但是又不能不查,这到底怎么办呢
这边正头疼着,就听见外头有人吵嚷着,“傅二爷,傅二爷,这大人在里头办公呢,您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啊”
齐平刚想开口问一句是谁呢,就看见那门口处踏进来一双鹿皮靴子,来人一身正气,满脸都是灿烂笑意,露出自己的两排白森森的牙齿,不是傅年又是谁呢
他身边跟着的弱柳和扶风人高马大的,两个人手上各自提着一个府衙衙役的衣领子,一瞧着就是满目的凶神恶煞,叫齐平和师爷都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齐大人,”傅年朝着他作揖。
齐平下意识的躬身回礼,都做到一半儿了,才意识到,这傅年又没有官职在身,也不是侯爵,他怎么给个黄口小儿行礼于是又连忙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道,“傅二爷不去查案子,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说着,视线一瞥向那跟在傅年身侧的弱柳扶风两个人,还有被他们抓在手上的府衙里头的衙役,嘴皮子上下动了动,但是还是没说出口来。
他总不能求傅年放人吧
这傅年要是听他的还好说,要是傅年不把他放在眼底,可真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了。
齐平现在还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于是也只是动了动嘴皮子,最后还是没说话。
傅年却是很清楚他的意思,视线一瞥向身边的人,沉声道,“把人放下,都退出去吧,我有事要和齐大人商量。”
弱柳和扶风应了一声,抓着人就出去了。
临走的时候还回头扫了一眼跟在齐平身后的师爷,那师爷直接吓了一跳,“大人您看”
这他是出去还是不出去呢
齐平咬着牙,“出去吧,把门合上。”
“是是是”师爷忙不迭出去了,那公堂的门板厚重,平常都需要两个人从两侧慢慢推开的,但是这次却被弱柳一只手一边给直接合上了,看着那点尘埃随着太阳光的消失而不见,齐平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齐大人,坐下说话吧。”傅年倒是一点都不见外,挂着他那张笑脸对齐平道。
这到底是谁的地方齐平敢怒不敢言,自回去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端了茶起来压压惊,而后才对傅年道,“不知道傅二爷这次来,又是为何可是已经抓住人了”
他上次和傅年达成了交易,答应傅年把长安公主给贾预的礼物给送出去,然后傅年帮着齐平抓那个潜入府衙杀害黎家仆人的凶手。傅年也追查了几天了,到现在也没有回复过一点消息。
齐平掀抬出这件事情来,也是为了堵一下傅年的嘴巴,你看,你这件事都没做好呢其他的事情,是不是就别管了
“啊,这个啊,”傅年转着手上的琉璃茶盏,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茶盏举高到了自己的眉眼之前,闭上了一只眼睛眼睛透过茶盏往上首处的齐平那里看过去。
他的眼神和他充满正气的长相模样大不相同。有些叫人觉得阴冷。但是你一看他的脸,这人又还是满脸的笑意。
这点,着实是叫齐平害怕的。
真就是像梅先生说的那样,这傅年,是个狼崽子。
从战场上下来的狼崽子,咬人一口,那都是要见血的。
齐平只觉得自己越发难了,怎么人到临老了,想要找个清静日子过过也不行了最近当真就是各种事情都往他跟前蹦跶了
傅年把齐平的模样看在眼底,嘴角的笑意扩大了几分,“我找到人了啊。抓住她,只是时机问题而已。这点,齐大人不用担心。我既然说了,我要接手这个事儿,那么便一定会给你找出来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向来都是我找人的准则,齐大人放心就是了。”
他的眼睛透过琉璃盏,把瞳孔映射出了一些诡谲的色彩,看得齐平后背一阵寒毛竖起。“是,傅二爷都这么说了,那一定是能做到的”
他除了迎合也想不出来此刻还能说些什么别的话了。
生怕自己一个说的不如意,又热闹了傅年去。
若是别人不愿意得罪江小侯爷,是不想和靖安侯府作对的话。那么他们不想得罪傅年,是因为不想和傅年作对。
江小侯爷虽然往日里浪荡了一些,但是人心眼儿是实打实的好,又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除了不大想把自己家闺女嫁给他以外,齐平对江小侯爷的映像还是很好的。但是傅年可不一样了。明面上看着,这人通身的正气,可是等你接近了,你会发现正气底下掩盖的血腥气息,是一点儿都不弱的。
这人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却不是个省油的灯。
要是一个不注意被记恨上了,那才真是有苦说不出的。齐平一边在心底盘算着这人又来干嘛了,一边又想着,到底是长安公主的儿子,这心眼子,一个比一个多
傅年放下了茶盏,环视了周围一圈,“看来这府衙里头的人不大行啊。啧啧,要不,我替你管理一下”
齐平这下也不在心底琢磨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