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的情绪,也一直都默默在心底难过。
白月笙一直都知道,江忱年纪一天天大了,汇安郡主不会眼睁睁看着他继续这么下去的。定亲是迟早的事情。
这点,白月笙心中一直是有数的。
她只是没想到,这定亲会来的这么快这么急。
而且,为何汇安郡主会叫江忱和权柔定亲?
那权柔。到底,哪里入了汇安郡主的眼睛了?
白月笙想不明白这点,她想,江忱那样的人,估计对这件事也是可有可无的吧。
既然江忱要见她,那她一定要想办法,叫江忱反抗汇安郡主一下。
怎么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任由着汇安郡主来安排这些事情呢?何况,这是婚姻大事,这不是一般的时候,怎么还能放着给汇安郡主来做安排呢?
白月笙捏紧了一支发钗,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江忱陷入其中。
汇安郡主,是拿捏住了江忱这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所以才能叫权柔和江忱定亲的吧?
只要江忱表现出不愿意,那么想来,汇安郡主肯定是不会勉强自己的儿子的。
只是不知道权柔到底用了什么法子,一开始是哄得祖母同意她和二哥定亲,结果这件事没成以后,她倒是入了汇安郡主的眼睛。不仅住进了靖安侯府去,甚至,都要和江小侯爷定亲了。
这放在三个月前来说,白月笙是肯定不相信的。
可是如今已经轮不到她说什么相信不相信了。
这件事已经是迫在眉睫。
白月笙知道,自己得想办法拦下来。这是婚姻大事,江忱不能再由着别人去指挥了。
她下定了决心,眼中透露出几分坚决来。
空灵捧了衣裳过来,轻声道,“姑娘,找到了。”
“帮我换上吧。”白月笙起身,往那屏风后走过去。
空灵自然是立刻跟了上去。
…..
悦楼之内
江忱今天是一个人过来的,也没带权止,至于王栩那边,他去了个消息,说是自己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叫王栩不用过来了。
正好王栩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今日也没去靖安侯府了。
如今江忱一个人坐在这天字号的包厢之内,正抬头望着头上的木头梁子
说实在的,要不是权柔跟他说了这个,他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眼底。
或者换一句更准确的话来说,江忱压根没想过白月笙会搞这么一出来着的。
本来,白月笙在他看来就是白悦的妹妹,这么些年来,江忱也没往别的地方去想。
只是没想到,会突然变成这样子。
不管别的什么缘故,江忱总觉得很烦。
为什么偏生要在这段时间出现这种事情啊?
本来事情就很多,还要牵扯上这种麻烦,江忱心底是一千个不愿意的好吗?
但是眼下除了这来处理,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正如权柔说的,要是真的放着白月笙胡来,那么到时候到底会演变成什么样的麻烦,他们谁都不敢确定。
而且,万一白月笙真的脑抽了,去和赵家谈什么合作。到时候真正遭遇的人,不还是他们吗?
他可拿不准白月笙会如何了。
本来这丫头在江忱心底一直都挺懂事的。
但是权柔说了,她和柳先生见面,江忱这心底顿时就不能淡定了。
谁知道,这丫头会不会被人给套路出来什么。
不是江忱对白月笙不信任,而是因为对面那个姓柳的老狐狸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赵德能完全信任他,把赵行也教给他带,这点上足以看出来这人绝对不简单了。
白月笙要是敢和他接触,白家肯定会被拖下水的。
江忱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白二爷着想一下啊。
不能眼睁睁看着白二爷在京都拼死拼活,而后头他亲妹子却把他给坑了吧?
这怎么说都说不过去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江忱觉得得把感情这事情给问清楚了。
若是权柔误会了,那他也好回去解释解释。但是,如是真的,那他也要好好劝劝白月笙。
有些东西,注定是没结果的。
就像他不可能会对白月笙有什么额外的情感一样。
这样,肯定得给白月笙说清楚啊。
不能叫这丫头沉溺其中,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可真的是叫江忱后悔了。
如今趁着时候还早,江忱也是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好白月笙把这些问题都说清楚了。
殊不知,白月笙也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江忱给劝清醒。
在白月笙看来,江忱是一个对自己的事情向来都很无所谓的人,他之所以会同意和权柔定亲,那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汇安郡主的安排。
如今这婚姻大事,他也自觉的听从了汇安郡主的安排了。
她一定要把江忱给劝清醒,要告诉江忱,这些东西,是他自己能安排的!
马车在悦楼外停下来,空灵先下了车去,转头扶了白月笙下车来。
“白大姑娘,”大掌柜的早已经在这里等着了,见了白月笙,便上前两步,“请随我来。”
“嗯,”白月笙深吸了口气,跟在大掌柜的身后,上了楼去。
站在那天字号的门前,她抬眼看了一下,然后才推门进去。
空灵被留在了外头,只有白月笙一个人进去。
江忱正坐在圆桌边上,听见门外响动,便也抬起头望过来。
正好和进门的白月笙对上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