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柔颔首,闭上眼睛小憩。脑子此刻里还是有些混乱的。她撞到小几上的时候,是看见了画面的。
是在寺里,青烟袅袅,碧空如洗。四面八方都是念佛的声音,权柔不信这个,只觉得刺耳得很。
她往后退,后边是放生池,有人从前头过来,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和尚,他似乎在看着自己,微微的笑。
那是谁权柔描绘着那大和尚的样子,忽而听到耳边有人禀报,“姑娘,水镜先生来了。”
接着便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权肉看见门口有小丫头打了帘子,一只鹿皮靴踏入里间,它的主人背着一只药箱,一身的青衣飘荡,不像个大夫,倒像是个道士。
他走到权柔跟前见了礼,却只是微微拱手,“权大姑娘。”
权柔颔首,“有劳先生了。”
那人没说什么,把药箱递给一旁的祈花。
祈月搬了软凳放在下首,水镜先生撩袍坐下,权柔已经伸出手来了,手腕处垫了祈风拿来的一方绢帕。
诊脉的这一刻整间屋子里都安静得很。
权柔半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腕,不知道在想什么。
外头脚步声来得很快,快到外间的小丫头甚至来不及通传一声,就有人推门而入,带入了外头的鹅毛大雪,寒风顺势席卷而来,吹得屋子里的人都觉得有些心寒。
来人一身锦衣,五官精致,长身玉立,腰上挂着一块鹅黄色的玉佩,那双眼睛与权柔像了个十成十的样子。
他缚手站在那里,身后大开的门被祈月轻手轻脚的关上。
水镜先生恍若未闻,依旧诊脉。
权柔扯起一抹笑意,眼底却似乎含了万丈的寒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