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宴是楚王世子的嫡亲妹子,也就是汇安郡主的嫡亲侄女,江小侯爷的嫡亲表妹。
权柔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这张脸和江小侯爷还是很像的。
只不过没江小侯爷那股讨人厌的感觉。
这姑娘看起来和汇安郡主是一个性子的,也不怕生,先前在马车上撩开帘子见了权柔,她表现得满是好奇,一双水眸里也没什么怯意,但是一举一动又透露着世家姑娘们该有的气度。
不愧是楚王府的嫡女。
权柔也笑着回了她的话,“当不得姑娘一声姐姐,我出自扬州权家,姑娘支管叫我一声权柔就是了。”
倒不是权柔矫情,主要是,现下还不熟悉,她也不敢应了别人一声姐姐,还是日后再说吧。
温宴听权柔这么说,倒是爽快地道,“也好,多谢权姑娘出城相迎。”
她拽着身边的楚温梨,“温梨也跟权姑娘说句谢谢。”
权柔也跟着看向那个小丫头。
温梨刚才哭过,她年纪也小,在家中受尽了宠爱,这一路从京都赶来,想来应该是吃了些苦头的。哭一哭也没什么。
权柔只是比较好奇,楚王府怎么要把这么小一个姑娘送到金陵来
她打量着陆温梨,那小丫头也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权柔。
“你就是,姑姑说的,会来接我们的漂亮姐姐吗”小丫头说话的声音奶声奶气的。
权柔还没和这么小的孩子说过话,当下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陆温宴一双笑得眼睛弯弯的,“权家姐姐长得好像我认识的一位姑母呀”
“没有,哪有姑母这么漂亮的”陆温梨年纪小,也听不出她姐姐这话中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
不过在场的人除了陆温梨可都算得上人精了,权柔更是眼神微闪,她不认识陆温宴,更加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只是直觉的认为对方并没有什么恶意。
陆温宴看权柔,就带着一种打量,好像是之前已经听说过了一般。
他们互相打量着不说话,倒是苦了跟着伺候的人。
那跟着陆温宴来的两个老嬷嬷中的一位立马赔笑道,“我们家十七姑娘往日里就是活泼的,想到什么说什么,权姑娘还请不要与她一个小孩子计较,”
听听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先是说了十七姑娘平日里就是这么说话的,并不是针对你权柔来的,再补充一句她是真的见过跟你长得很像的人也不是撒谎的,最后再来一句她还是个小孩子,你不要和她计较了。
这滴水不漏的,连脸上要带几分歉意都拿捏地刚刚好了。
权柔心底五体投地,这些世家大族为何能够在经历百年以后屹立不倒很大的原因便是因为这种。不管朝代如何更迭,人家做事自有一番主张,家中的世仆也是用了心思培养的。
不过权柔也知道,楚温宴真的就是好奇而已。
毕竟她的身份地位,压根不需要与权柔对着来的。
没坏心思是一回事儿,但是精明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权柔可不觉得,这位十七姑娘真的是什么不懂事的孩子。
“无碍的,之前也有人这么说过,大约是我长相普通了些,”权柔也不是那种拉不下脸的性子,当下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可是姐姐长得一点都不普通,”小小的陆温梨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权柔说的不对,便立刻出声道。
权柔有点哭笑不得,这孩子虽然没有恶意,但是怎么感觉是在拆台一样
好在陆温宴并没有打算继续问下去,“也许吧,听说姑姑很喜欢权姑娘”
还是一边的鸳鸯忙笑着道,“是呢,是郡主叫了权姑娘来接二位表姑娘的。”
“三位姑娘还是先请上车吧,”鸳鸯扶着权柔道,“表姑娘们远道而来,自是应当先回府中休息,郡主已经派人备下了接风宴席,还请二位表姑娘到侯府一叙。”
到底也是姑娘家的,站在这儿说话始终不成样子。
权柔先时候倒也疏忽了,鸳鸯这么一说,她立刻反应道,“温宴姑娘,温梨姑娘,请。”
跟在她们两个人身后的老嬷嬷们已经给打了马车帘子,楚温宴拉着小小的温梨,对权柔笑了笑,才转身上了马车。
权柔这边也上了靖安侯府的马车。
到了车中,这才算呼了口气。
“宴表姑娘虽然年纪小,但是古灵精怪的,郡主也说宴表姑娘是最像她的,姑娘习惯习惯,也就知道了,宴表姑娘人还是很好的,”鸳鸯知道权柔这是被陆温宴突如其来的熟稔给惊到了,才一坐定了位置,就马上给权柔解释了一番。
“我知道,”权柔当然知道,楚陆宴和汇安郡主给人的感觉是很相似的,只是她年纪还小一些,没有汇安郡主那般老练深沉。
而且她身为汇安郡主的嫡亲侄女,想来脑子也是清楚得很的。
汇安郡主特意让自己来接他们,估计也是为了叫她和陆温宴打好关系。
虽然年纪上没差几岁,但可能是因为权柔早早接手了权家生意的缘故,让她去和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交好,权柔还是觉得有些难为她了。
她摁着自己的眉心,“这宴表姑娘倒是机灵得很,”
就是太机灵了,让权柔都有些拿不准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姑娘,”祈风先时候一直没说话,毕竟主子们面前也没有她插嘴的道理,况且她也不是靖安侯府的人,当然就更没有道理去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