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南王……唯一一个有资格被子民爱戴的人。”
卫井说这句话的时候,洛诗很用心的看了眼他,看得出来,那男子说起王皇后,脸上露出来的笑容都是灿烂美好的。洛诗想,让一个男子一直挂在嘴巴的女子,一定对这个男子很是重要。
王皇后?洛诗在打闹里搜索了一遍,对此人的影响并不深,《将朝为妆》里似乎也没有提过。
想了想,洛诗还是问了起来,朝着躺在草坪上的卫井问:“王皇后是南王的皇后吗?”
其实洛诗是想问:王皇后……是不是你喜欢的女子。可是如此直接,似乎有些不妥,最后还是换了一句不轻不重的问题。
卫井脸上的笑慢慢的松垮下来,可以清晰的听到,卫井轻轻的叹的那一口气,可随后,他还是慢条不理的笑了,轻言说:“她是我娘。”就是这么一句在卫井口中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洛诗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王皇后,不应该是南王的皇后吗?这怎么就成了这卫井的娘亲。还没有等洛诗开口问,卫井又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过我偏不告诉你,何况你……是不是喜欢我,不然问那么多做什么?”随后,卫井又是一脸调侃般的笑容对着洛诗,不得不让洛诗赶紧扭过头去。
洛诗嘀咕起来:“无赖。”
这小声一句,还是被卫井听了去,他更是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说:“我是无赖,可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我,你早被那倔马踩在蹄子地下了。”
“我说了,我不用你救。”她还是这样,不愿承认他救了自己。
卫井没有计较,笑了笑,躺在那儿,继续仰头看着天空。
但只是这一说,洛诗想起卫井说的那番话,她在爱心里琢磨了一下,有些遮掩的问了起来:“你……很讨厌卫骅扬吗?”
洛诗专注的看着卫井的神情变化,可是卫井的脸上不像之前那样,一提起卫骅扬就满脸的不悦,反而显得很平静,洛诗见他久久不回答,便又问道:“你为什么……说他只会救他自己呢?我觉得,他虽然是有那么一点不讲道理,有那么一点冷傲,可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带我来这里了,算是……救我一命吧,但是我不明白,他是你亲哥哥,你怎么就那么讨厌他呢?”
果不其然,洛诗这一番话,动怒到了卫井,他猛的从草坪上坐了起来,眼神之中,隐隐约约的透露着恨意,洛诗许是惊住了,她没有想到,方才还如此平静的卫井,反应竟是那么的大,卫井看着洛诗,认真之极,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几个字:“我不是讨厌他,我是恨他。”
短短几个字,让洛诗浑身一怔,她真的不明白,面对卫骅扬这三个字的时候,卫井就像变了一个人,那眼神,认真的就和卫骅扬一样冷。
卫井说:“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他。”他放低了声音,许是觉得方才自己声音有些大,愣住了洛诗。
洛诗捏了捏嘴唇,身子往后靠了靠,没有说话。
见洛诗一脸惊魂不定的模样,还hi严肃之极的卫井立刻就变换了脸色,嘴角上扬,笑问:“你吓到了?”
是吗?洛诗心里问了自己一遍,她随后摇了摇头,赶紧说:“怎么可能?”说完,洛诗便赶紧去了身,拍了拍身上的青草碎屑,看着坐在那的卫井说:“不早了,我要走了。”没有等卫井回答,洛诗就已经迈着步子要走了。才走几步,卫井就跟了上去,竟一把揽住了洛诗的肩,嘴上总是笑得那么开心。
洛诗见卫井将手搭在自己肩上,没好气的的瞪了他一眼,便把为井的手打掉了,说:“把你的手拿开。”可卫井似乎没有听进去,再次将手搭了上去,像一个要好的兄弟一样,那般亲热,洛诗接连打打掉卫井的手好几次,最后只有无奈的默许了。
月色之下,男子的手搭在女子肩上,背后,是一片蔓延的黑色。
许久之年,男子总是说:只要你在我身旁,我的手……就永远不会落下。
洛诗笑了笑,将他的手轻轻的从自己的肩上拉下,说:你的手,是用来拿剑的,国危亡,情微轻。
他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只是悲凉一笑,那女子,终是不让自己靠近。
世事沧桑,已是满城微凉。
回到营帐内,洛诗便倒头睡下了。那一夜,她睡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