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井只是伤中带着痛的笑了起來,他只说:“将军只是猜到了一半,这位故人对我來说的确十分的重要,但是这位故人想必并不思念我。”
漠良极力的将自己心中翻滚的泪水压制住,她不会在卫井的面前落下一滴泪,她是漠良,不是洛诗。收拾自己的心情,漠良只说:“卫井将军,我虽不知道,但是我可送将军八个字,莫贪过往,随遇而安。”
莫贪过往,随遇而安。
这八个字,终究是成了漠良离开邴州城之后的人生一言,她不贪恋过往,随处安心。
只是不知道,那卫骅扬和卫井,是否明白?
漠良转身离开之际,她的脸上写满了世事沧桑,就像是冬菊一般盛开,只有转身之际,她才会将自己所有的痛苦和挣扎表现在自己的脸上。
---------------卫井,我沒有猜错,就像你一样,我也思念着你,但是我不能,我不可以回到以前,我不可以做原來的那个洛诗,也许就是上天的安排,我必须做漠良,必须做那个躺在棺木之中的千年女尸洛诗,即使我知道,我们早晚会再遇,但却不是现在。
那一天的晚上,漠良的房间中依旧只有外面的月光照进來那一丝微薄的光。
她身上的盔甲沒有卸下來,不知道为什么,漠良有一种预感,今晚那么的平静,定会有大事发生,她剑不离手的握在书中,那钟预感似乎是与生俱來的一样,又或许是这些年來的一种平常的感应。
而果不其然,就在这种感觉越來越强烈的时候,门外便想起了声音:“将军,北凉军在城南侧攻城了。”
那声音就像是战争的宣判一样,突然就划开了。
漠良将门打开,便看到了是几个士兵满头大汗的模样站在门外,漠良沒有说,而是立刻便赶到南面的城楼上。.
一上去,便见到了卫井和卢将军等人站在上面,却不见那卫骅扬,漠良匆匆而问:“卫将军呢?”
“我大哥带兵迎战了。”
“什么?”漠良一阵的惊讶,随之而來的便是满脸的担忧,她朝着城门俯身一看,卫骅扬骑在马上,已经出城迎战,而那北凉军马似乎早就有了准备,士气大振,丝毫沒有之前要退兵的衰败之气。
漠良大声命令道:“本将军要带兵出城,卫井将军、卢将军,还请你二人守在城中。”说完,漠良便已经反身下了城。
卫井是真的惊住了,他不会想到,当这个叫做漠良的人看到自己的大哥单身出城迎战,她会是那么的紧张,真的像极了洛诗。那一晃眼间,卫井真的以为,这个人,就是洛诗。
战场烟火缭绕,已是多事之秋。
漠良率兵打开城门,那烽火的三月,夹杂着一种莫名的哀愁,惨淡无疑的回旋在这一片黑暗的夜阑之下,被那透亮的火把照得半边红透。
漠良看到了卫骅扬,两军交战,必有一方之倒,不是她亡,便是那北凉亡。
“杀、杀……”犹如是那涛涛不绝的浪声,击打在两军交战之中,震耳的响声随即便已经像是鼓舞的士气一样,全部都已经成了那附耳旁听的话外音。
城楼之下,漠良与卫骅扬杀敌在前,似乎早就已经顾不上那破城之说。
一片血海,刺目般的深刻。
城楼之上的卫井,看着那卫骅扬和漠良,他双脚一震,便要打开城门去迎战,但是却被卢将军所拦:“卫井将军,漠良将军有令,我们不可以出城的。”
“现在生死攸关,岂还顾得了那么多,卢将军,你也不想看着他们死在城外吧,现在北凉军马众多,难道要我视而不见吗?”
卫井用力的将卢将军推至到了一边,便下了城楼,可是卢将军追了上來,命令那守城门的士兵说:“谁也不准将城门打开,否则军规处置。”
卫井双眼充斥着红血丝,不满的看着卢将军,就像是当年的元吉一样,想要将城门打开,却被多番阻止,但是元吉是元吉,他卫井是卫井。
“我是奉南王皇前來击退敌军,谁敢拦我?都给我将门打开。”
是的, 卫井是奉了南王皇的命令前來,这一点,就足够命令那些手中城门的士兵了。
卢将军是个忠效之人,虽然,从五年前开始,他就有着夺君之意,这些年來,从未减少,但是卫井那双眼,是他不敢回击的证据。
随之,城门最终还是打开了,卫井带着自己的身边的长剑,一个人冲出了城门,他挥剑杀敌,剑上都是鲜红的血。
而漠良,早就不是当年唯唯诺诺的女子,她可以拿起剑,可以骑马射箭。上阵杀敌,谁说女子不为将,她漠良就不信。
那被战争不得已坚强的一切,是她不得不这样做,不得不杀死每一个想要杀死她的人。
北凉兵马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一个个都变得十分的凶猛,也许是受了那火烧军营的刺激,才会导致这些失去粮草的北凉兵马的誓死一搏。
漠良不会忘记这一天,她,卫骅扬,卫井三人,一齐杀敌,一齐作战。
可是有些事情往往不像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北凉兵马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弓箭拿了出來,一阵乱射,这些却是漠良和卫骅扬沒有想到的。
那如雨一般的弓箭不断的往这边射了过來,漫天的箭雨,几乎是将城外漠良兵和南王兵都包围了起來。
漠良瞪大了双眼看着那朝着自己射來的箭,她几乎是來不得躲避,箭雨就已经袭來,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