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男子直愣愣的站着,不管秦信芳说什么,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而秦信芳却像是习以为常,象征性的问了几句,便自己站了起来。
他看了眼那白衣男子,见他那般狼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王爷身边的人呢?”秦信芳转身问道:“为何只王爷一人在此?”
他一问话,后面立刻有人道:“王爷身边有李公公照料,而那李公公乃是陛下派来照顾王爷的,有他在……奴才们不敢跟着。”
秦信芳沉默片刻,道:“那李公公呢?”
周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开口。
秦信芳的视线从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秦知意的身上。
他眸色一沉,走到秦知意的身边,沉声道:“抬头!”
秦知意叹息一声,暗道还是没躲过去。
她抬头看向秦信芳,然后很轻的喊了一声:“父亲!”
秦信芳眉头微皱,冷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秦知意缓缓垂下眸子,低声道:“随便走走,便到了此处。”
秦信芳神色有些不快!
这个女儿,乃是他的一个外室所生。此前一直养在外头,直到一月前,外室离世,这个女儿无人照看。好歹是自己的种,秦信芳还是将人接了回来。然后往偏院一扔,便再没有过问过。秦信芳觉得她的身世不那么光彩,因此便不怎么待见她。
这个女儿倒也识趣,进府之后便再没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次,还是把她接回府之后见的第一次。
他看着面前这个女儿,皱着眉头道:“不在屋子里好好待着,乱跑什么?”
秦知意一顿,然后老老实实的说:“是,女儿下次一定不乱走了。”
看她认错这么快,又当着众人的面,秦信芳也不好再过多苛责,没再说什么。
只是,他转头看了眼四周,沉默片刻后,突然问:“你可看见一个太监?就跟在王爷身边!”
秦知意抬头扫了一眼站在那的白衣男子,见他仍旧一脸面无表情,便道:“没有看见!”
秦信芳:“当真没有?”
“当真没有!”秦知意看着秦信芳,说:“女儿来的时候,只见到这位白衣……王爷一个人站在此处,并没有看到什么太监!”
秦信芳盯着她看,半晌都没说话。
秦知意抬起头和秦信芳对视,问:“怎么了,父亲还有话要说?”
秦信芳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女儿,盯着她看了好久,然后突然转头看向那平静的湖面,说:“这湖挺深的,水也很冷。”
秦知意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顺着秦信芳的话,说:“是挺深的!秋天了,湖水也该冷了,荷叶都枯了呢!”
秦信芳嘴角抽搐了一下,沉默一会儿后,才扭头看向秦知意,说:“走路小心点,别掉下去了。”
秦知意顿时面露感动,动情的说:“多谢父亲关心……这还是父亲第一次关心我呢,我太感动了!”
秦信芳的面皮抽动了一下,又看了她一眼,然后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似乎又发现无话可说。
于是,他利索转身领着那白衣男子,带着众人浩浩汤汤的走了,再没看秦知意一眼。
等人都走光了,秦知意才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一脸淡漠,眼里空空如也,像是谁也不放在眼里。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那个宛若谪仙的白衣美人儿居然是个王爷。
秦知意转身出了假山林往自己的偏院走,到了院子门口的时候,秦知意突然间停下脚步,然后很轻的笑了一声。
她想起来那个美人儿王爷是谁了。
当今天下,只有两位王爷。
一位,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顾天恒。这位,被封逍遥王,人如其封号,逍遥自在。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朝堂之事一概不理,只管自己逍遥快活。当今陛下拿这个弟弟没办法,只得惯着。
还有一位,却是先帝最小的弟弟,名唤顾南风,封安平王。这个封号,还是先帝在世的时候给拟的。他年龄比当今的太子还要小上那么几岁。可是,萝卜不大,全长在辈上了。当今陛下见着他,得恭敬的唤上一声皇叔,当今太子见着他,得老老实实的喊上一声皇爷爷!传闻,在当今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先帝曾动过废太子之心。想直接绕过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将皇位给自己那个最小的弟弟。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传闻是真是假,谁也说不清。这位安平王,一直都很神秘,极少在人前露面。那座安平王府就像是他的整个世界,年复一日的待在那小天地里。
秦知意虽未见过安平王,但是却是见过逍遥王的。
很明显,那白衣美人儿可不是逍遥王。
那么,他应该就是那个神秘的安平王府了。
秦知意唇角微勾,露出几分笑意,眼里全是兴味。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安平王与自己的嫡姐秦雅南是有婚约的。
就是不知,秦雅南知不知道这个安平完是个傻子?
秦知意一想到秦雅南平时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就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秦雅南知道安平王是傻子的时候的表情。
她摇了摇头,抬手推开自己院子的门,进了屋子。
造孽的,外院的养大的庶女,在这府中的地位连个受宠的丫头都不如。
院子里冷冷清清,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进了屋子,更是冷清,里面空荡荡的,除了必要的家具,连个稍微看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