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顾南风悠悠的睁开眼。
他觉得今日和往日格外的不同,他整个世界都清晰了不少。与此同时,又觉得浑身轻松。
他这半年没睡过好觉,每日起来都是疲惫不堪的,从未如此清醒过。
顾南风有些茫然,回想昨夜,竟然惊奇的发现自己没有做梦,一夜好眠到天亮。
他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掀开被子翻身坐起。
正准备起身穿鞋的时候,他却陡然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瞳孔抖的极其厉害,脸上的表情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然后,他缓慢的低头,动作间几乎能听到脖子骨骼发出的咔咔声。
只看了一眼,顾南风就狠狠的闭上了眼睛!
他浑身上下,连根线都没有,光的彻底!
他呼吸急促,整个人都在不停的发抖,眼珠子瞪着,眼睛血红血红的,似乎下一刻他就能血管爆裂而亡。
他清楚明白的记得,自己昨夜躺下的时候,衣裳穿的整整齐齐的。
顾南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脑子里现在嗡嗡的。
站起身穿衣裳的时候,他眼前一黑,几乎当场晕倒。
哆嗦着手将自己的衣裳穿好,大步走出屋子,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声:“来人!”
门立刻被推开,小柔端着水盆面无表情的走进来。
青云站在门口,努力伸出脖子往里望:“陛下,有何吩咐?”
顾南风眼神阴冷的盯着青云:“昨夜,是你负责守卫凤仪宫?”
青云眨了眨眼,不知顾南风为何这般问,只老老实实的到:“是属下和青弋共同守卫。”
顾南风:“叫青弋来。”
青云不知为何,只得转头去叫青弋。
屋子里,小柔将水盆放好,道:“陛下,该洗漱了。”
顾南风冷着脸起身,伸手去拿帕子。
小柔微微仰着头,盯着顾南风的脸,眉头皱的死死的。
顾南风心情不好,见她如此,脸色更加难看:“盯着朕看什么?”
小柔伸手指了指他的唇角,狐疑的道:“陛下,你的唇……”
顾南风一愣:“怎么了?”
小柔沉默片刻,转身从秦知意的妆台上拿了一面小镜子递给顾南风,道:“陛下,你自己看吧。”
顾南风一把接过小镜子,一看镜子,顾南风便眼前一黑,差点把手里的镜子给砸了。
他的唇又红又肿,像是被人狠狠的蹂躏过一般。唇角有一处破了皮,那伤口顾南风可太熟悉了。
曾经有几次,他也咬破了秦知意的唇,那唇红肿的,那嘴角破的,跟自己现在一模一样。
顾南风的呼吸再一次急促起来,他陡然间掀翻了水盆,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句:“谁!”
小柔不知所以,可她看着顾南风唇角的伤口,也觉得不对劲。
想来想去,小柔的脸色陡然间一变,脱口而出:“陛下,你带女人回凤仪宫过夜?不但如此,你、你还将人带上了皇后娘娘的「广木」?”
顾南风:“胡说八道,朕没有!”
小柔根本不信。
她震惊的捂着自己的嘴,死死的盯着顾南风的唇角看了许久,最后确定的道:“这、这明明是被人亲过咬过的痕迹!”
顾南风脑瓜子翁的一声,第一反应就是想杀人。
小柔却退后一步,眼泪滚滚而落,颤抖的小手指着顾南风,憋出一句:“陛下,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说完这话,小柔像是实在是受不了一般,转身就跑了出去。
在门口的时候撞到赶来的青弋和青云兄弟两,小柔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指着两兄弟就骂:“你们真不是东西!”
其实这话是想骂顾南风的,但是她不敢,转头撞着两兄弟,就附赠给了这两兄弟。
青云和青弋对视一眼,同时觉得莫名其妙。
他们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小柔姑娘了!
小柔的事还没想明白呢,皇帝已经从屋子里冲了出来,直奔两人。
“你们昨夜守卫凤仪宫,难道就没发现什么异样吗?”顾南风黑着脸,冲着两兄弟咆哮。
两兄弟吓了一跳,砰砰跪在地上,连声道:“昨夜一切正常,属下们没有发生任何异样!”
此话一出,顾南风可气坏了。
他抬腿一人踹了一觉,怒骂:“没有任何异样?你家主子被别人扒光了衣裳嘴唇都要破了,你们还说没什么异样?是不是等哪天朕的脑袋被人砍了挂在门口,你们才能察觉到异样?”
“什么?”两兄弟异口同声:“你被扒光了衣裳还被咬破了唇?”
顾南风又是一人一脚,咬牙切齿:“喊喊喊,你们喊大声点,最好喊的人尽皆知,到时候朕好拿你们的脑袋泡酒喝!”
两兄弟:“……”
青云小心翼翼的抬头打量着顾南风,见顾南风满身暴躁,似乎随时都会爆血管。唇又红又肿,唇角带着破皮。
他们的陛下……的确是像被蹂躏过的样子。
兄弟两对视一眼,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
他们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半晌才憋出一句:“属下有罪,属下昨夜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顾南风抬手用力的擦着自己的嘴唇,同时有些焦躁的来回走了几步。
他一回想起自己光溜溜的坐在「广木」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杀人。
他深吸一口气,盯着两兄弟,冷声道:“查,往死里查!朕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不要命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