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贤与谢至分别之后便回了兵马司办了手续交接,并且还带出了三个亲信。
既是亲信,那便需要足够的忠诚的,除了需要保证自身的能力之外,还得能够经得起考验才行。
所以说,这个亲信那可得是宁缺毋滥的。
周贤带着三个亲信从兵马司衙门出来,正准备去军都山的五军都察院的时候,却被仁寿宫的内伺找上了。
这内伺是仁寿宫的大太监,也是周太后的心腹。
见到周贤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恭喜右都御史高升,太后找右都御史,请移驾一趟呗?”
都察院的事情着急的很,周贤既然答应,那便得紧着些,周太后找他也不会有太紧要事情。
周贤还未拒绝,那大太监便极为强势的道:“右都御史高升,太后想见一面都不成了吗?”
周贤当然知晓他这位曾王母的脾性,一贯喜欢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他若是执意不去,曾王母还不知晓能干出何事来呢?
周贤无奈,叹道:“走吧。”
随之,又吩咐三个亲信,道:“你们三个去军都山,看谢御史那里有何需要帮忙的,尽心做好。”
之后,便跟随那大太监进了宫。
进宫之后,便直奔仁寿宫而去。
此刻的周太后躺在病榻之上,面容憔悴,嘴中大骂着污言秽语,在床前跪了一大堆的内伺宫女,大气都不敢出,无一人敢多说一句话。
周贤走近,行礼道:“曾王母,孙儿来了。”
周贤话音才落,周太后便使出全身力气咆哮道:“狼心狗肺的东西,白眼狼。”
周太后怒骂,周贤一句反驳的话都未言语。
那个找周贤来的大太监,在周太后面一个劲儿的劝着,“太后,千万保重身子才是。”
周太后骂累了,额头之上浮着细密的汗珠。
周贤在这个时候才开口道:“曾王母恕罪,曾王母若是消气了,那孙儿便走了,曾王母好生保重。”
周贤非常清楚,好多事情,他与周太后根本就辩驳不明白的。
既辩不明白,又何需再辩。
周太后骂了老半天,没得到周贤的回应,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之上。
半晌之后,气急挥手道:“滚!”
周贤退出,又道:“孙儿告退,曾王母保重身子。”
周贤退出去之后,周太后浑浑噩噩已是没了力气,浑浑噩噩又昏睡了过去。
从仁寿宫出来,周贤便直奔军都山而去。
到了军都山,谢至正与他派去的三人搭建作临时班房的帐篷。
见到周贤,谢至笑嘻嘻的问道:“周兄怕是被训斥了吧?”
周贤温和一笑,颇为无奈的道:“曾王母性情易怒,年纪大了,更是阴晴不定。”
周太后实际动怒的原因是为何,周贤不明说,谢至也就不说了。
毕竟这个事情说出来,容易影响往后他们的协作。
谢至笑了笑,淡淡道:“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公主殿下身子也不好,只能是由周兄多尽心了。”
周贤应了一声后,紧接着便问道:“何时去神机营?”
彻查神机营本该在五军都察院的班底组建起来再去的,可神机营既然都已经找上门了,谢至总是任之再逍遥了。
谢至轻声一笑,道:“有了周兄协助,咱现在就去会会那神机营的胡安福去,既然来刺杀某,那某岂能罢休。”
彻查神机营已是迫在眉睫了,可现在五军都察院却是还未组建起来,必须得加紧。
顿了一下,谢至又道:“某先从两狼山出院抽调出些人手来充当书吏,至于兵丁,也从云中借调些出来,在见了胡安福之后,便即刻派人彻查神机营,周兄,你便辛苦些了,带人进驻神机营。”
很快,谢至和周贤以及他那三个亲信带着那宋贵便找上来神机营。
进入神机营,报了名号,很快便见到了神机营的提督。
神机营提督柳远,花甲之年,颇为魁梧,见到谢至等人,虽然接待了他们,态度却是好不到哪里去。
毕竟他们的关系便就是敌对的,谢至也不指望柳远能对他们有好脸色。
谢至也不在乎,指了指身旁的宋贵道:“不知柳提督可认识此人?”
柳远瞅了一眼宋贵,没好气的道:“谁啊,本提督不识。”
柳远一个提督,没理由把下面的百户都认全,他既不认识,那便由谢至来告知了。
谢至开口朝宋贵道:“宋百户,你是自己介绍一下,还是某受累来说。”
宋贵在被锦衣卫熊永审讯之后好像抽走了精气神似的,完全没有刺杀谢至之时的精气神。
谢至开口,宋贵便一五一十的回道:“小人宋贵,神机营右哨营百户,受把总之命前往刺杀云中侯。”
听闻宋贵回答,柳远猛然惊起。
看这表情,这是不信?
谢至拿出供状道:“这乃宋贵的供词,柳提督可瞧瞧!”
柳远一把推开了谢至手里的供状,冷哼一声道:“去右哨营找胡安福来!”
柳远出言,很快有亲兵遵照命令行事。
谢至也不着急,既然已去喊人了,那等着便行了。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谢至等人和柳远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坐了半个时辰。
他们之间好像也找不到共同话题的,谢至云中卫所使用的新是火器,那可完全是在抢人家的饭碗。
而且说来,尹冰父子还是人家神机营的人呢。
半个时辰后,胡安福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