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说笑了,自然不是。但那上面所写真假,皇上想必已派人查过,是否为真,想必您心中已然有数。”
苏蓁不傻,这种无形之事不管别人怎么看,只要她咬死不认,旁人即使再想寻找猫腻顺藤摸瓜,也是白费心思。
若不将此事闹大,皇上一定会有所顾忌,更何况她此举还顺了皇上心意。
“房总管。”
“老奴在。”
“徐冲目无王法,挑唆徐林杀人行凶,关入天牢择日问斩。徐泾贪污受贿,纵容其弟行凶且事后包庇。今撤去徐泾职务,查抄其所有家产,流放边关。其后代子嗣永不录用,且不得再入京都城。”
徐泾目光呆滞,唇瓣惨白,皇上竟不曾多加查证,直接将他定罪。
“皇上!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望皇上明察。”
“徐泾,朕倒是挺好奇,你为何暗中积攒大量硝石?莫非是为了研制火药?!”皇上看向房总管,后者拍拍手,立即有人抬着数箱硝石进来。
怎会如此?!他明明已经命人转移了!勤王不是说已经为他解除了后患?!
徐泾猛地抬头看向苏蓁,只见她对他嘲讽一笑。
“不是的!皇上,臣绝无异心!那些硝石,臣也不知从何而来!”
勤王心中生疑,徐泾所行之事怎会被人一夕之间翻个底儿朝天。
但他如今却不敢多言,否则太子那边一定会有人将他与徐泾捆绑,那时再被安上企图谋反之罪,更说不清。
徐泾本是后起之秀,为勤王办事多年,哪曾想本前程似锦,却于顷刻间烟消云散。
喻子晔在商裕帧身后摇摇头,徐泾此次错就错在为了整垮唐太尉,顺利上位,将他们二人也一同拖下了水。
苏蓁向来睚眦必报,哪能容忍别人欺辱到她头上还无动于衷。
徐泾满心不甘,望着苏蓁的目光写满了怨恨,后者轻笑,不以为然。
在被押下去的瞬间,他心中怨恨有之,不甘有之,更多的却是可笑。
为商奕辞付出如此之多,没想到到头来却沦为弃子
美人盂一案已了,但是杀害徐林的真凶仍未抓获。
商裕帧敲打着龙椅,看向太子,“辰儿,就在不久前,御千户派人进宫禀报,他们又发现了几具尸体,皆为京都城中恶名昭著的恶霸,死相和徐林一模一样!”
“什么?那唐家公子如今身在何处。”
“应该还被关在大牢中。”房总管答道。
商裕帧面色凝重,“你们可曾听说过诡判?”
苏蓁心中大骇,垂眸不发一语。
勤王此刻将心思完全放在徐泾身上,生怕他嘴巴不严实,因此有些心不在焉。
喻子晔答道,“诡判?传闻中此人掐算秘法,断人阴阳。身份诡谲难辨,从未有人见过其真面目。他所杀恶人数不胜数,初始时时常被百姓被津津乐道,后来还有不少人假借诡判之名行凶杀人。”
“说的不错,他自曝身份,并在行凶后放言要灭徐家满门。”
苏蓁顿时明了其意,难怪皇上如此果决,也不听徐泾辩解直接定罪。
诡判为江湖中的一名术士,他深谙天道,却因自身行事极端,而令人不齿。但凡诡判现身之地,必有血腥杀戮之事发生。
喻子晔分析道,“诡判只杀恶人,纵使我们四人在京都声名狼藉,他仍未起杀心,反而主动现身,也算是为唐吟琛洗脱了清白”
商裕帧见苏蓁不语,疑惑道,“苏蓁,你为何不言?”
“皇上,恕臣子直言。在百姓眼中,徐家罪该诛九族,千刀万剐。若真是诡判所为,绝不会留徐家一人存活。”
他们心中皆明了,皇上是想拿徐家上下所有人的命,引诡判动手,再设法将其捉获。
虽说她此前亦是如此,但如今总觉得有些不妥。
就好像有只大手,于无形中操控着一切。
“太子,捉拿诡判之事,朕交于你去办,务必要将此人捉拿归案。”
“欸!加我一个呗!”喻子晔又起了凑热闹的心思。
太后和皇上向来宠爱瑾言郡主,对喻子晔亦是爱屋及乌,话语间比对自家儿子更亲昵些许。
“你还是安心在侯府待着,若是出了差错,瑾儿来找朕要人,朕上哪儿寻一个你赔给她。”
“哎哟!你可别小瞧我和阿宁这对难兄难弟,去刑部前我们可是已经寻到了”
“咳咳!”苏蓁急忙假装咳嗽打断了喻子晔。
见那二人眼神间小动作不断,商裕帧举杯轻抿一口茶水,“怎么?你们之间,朕有何话听不得?”
“皇上恕罪,臣子先前同世子爷并未寻到线索,只是寻到了两块玉而已。”
倒不是不能说,只是她隐约觉得,此事牵扯到妖族
“哦?取来给朕瞧瞧。”
喻子晔将玉簪和玉扣从怀中取出,房总管接过后递至商裕帧眼前。
“玉倒是好玉,可这玉簪似乎差了些什么。”
苏蓁悄悄抬眸,不愧是见惯各种奇珍异宝的帝王,饶是她对灵气极其敏感,也揣摩了许久。
顾昀舒作揖后解释道,“启禀皇上,这玉簪和玉扣皆为极品灵玉,先前亦为臣所有。”
“顾大人,你不是说这玉扣是你娘留给你的吗?”
“确实为生母遗物,玉簪也是。”
他眼神无波,众人无法判断他所说真假。
喻子晔借机调侃,“顾大人,你该不会爱玉成痴,看见别人的好玉,想据为己有吧?”
商裕帧佯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