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周围因方才狐妖和尹深的打斗,导致各处塌陷,近乎变成了废墟。
狐妖见苏蓁神态在不断变化,时而惊艳,时而错愕,时而懊恼,时而又露出恍然的表情,觉得面前的少年还挺有意思。
狐妖在苏蓁面前站定,俯身嗅了嗅,“小公子,我们可是曾在何处见过?”
“应该见过吧”
苏蓁因心虚,心脏剧烈跳动,抬手捂住了唇瓣,狐妖展露出愉悦的笑容,挑挑眉,朝她伸出了手。
苏蓁十分尴尬,朝后面退了退。
“给我。”
“啊?”
苏蓁满脸犹疑的将自己的手递给他下一瞬清亮的巴掌声,以及手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让她有了清晰的认知自己居然被这只狐妖给嫌弃了?!
“你手上的埙是本尊的。”
“啊?”
“原来是个傻子,本尊的意思你不懂?难不成你想将本尊的宝贝据为己有?”
果然,没对比就没伤害,苏蓁终于明白了萧楚泓的好。
“这埙是我朋友赠我的,不信的话,你先让他恢复意识。”
狐妖双手环胸,长至脚踝的宽袖自然垂落于身前,唇边荡漾起坏笑,“萧楚泓?这名字怎么听都不像女子,小公子你如此在意他?莫非不是兄弟是情郎?”
苏蓁一口气没提上来,感觉一块巨石压在了心口,缓过来后怒道,“你究竟想怎样?”
“本尊初醒,也无意杀人,你主动交出锦宣,本尊大可饶你性命。”
“你如何证明这埙是你的?”
倘若她没猜错,锦宣应当是了尘赠予她的,又与这狐妖何干?难不成他的记忆里还存有萧漠翰当年将锦宣送给他的记忆?
“本尊之物,何须证明?”
苏蓁轻撇嘴角,颇有嫌弃之意,“这埙只有我能吹响,你拿着有什么用?”
“那可不尽然。”
狐妖勾了勾手指,锦宣在苏蓁手里颤动了两下,突然脱离了她的掌控,自行飞向了狐妖。
他从容的接住锦宣,当着苏蓁的面儿,淡定的吹了起来。
悠扬的埙曲从耳中流入心间,他的埙声跌宕起伏,带着痴狂之意,浑厚低沉。埙声本身自然凄凉,但听他吹奏,只觉热血沸腾。
下方原本无法动弹的几十万岩卫,在听闻狐妖所奏的曲子后,身体快速消解成一地沙粒。转眼功夫,又开始从足部开始凝聚,一点一点朝上聚拢。
浅薄的白色雾光中,它们身上原本的石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透明骨架内,生精血、肌肉、筋脉,最终肌肤皮层覆盖表面。
待遮挡住它们的光雾完全退散后,一个个身着精致黑色战甲的岩卫重新出现在了下方。他们威风凛凛、英姿勃然,身形高大魁梧,挺拔如苍松。
他们对于自己拥有人体身躯,显然还不适应,迷茫的打量全身,动了动身子,活动筋骨,露出欢喜之色。
被萧楚泓称之为岩将的‘人’,朝着峭壁上方望了一眼,苏蓁从他眼中读出了狂喜和激动,只见他挥舞着手上的巨剑,踏空飞行,来到了他们跟前。
他双眸冷峻如寒星,盛气逼人的模样宛若孤傲的雄鹰。战甲上刻画着繁杂的纹路,暗金色光线顺着纹路循环流转。
无视苏蓁,对着狐妖单膝跪地,恭声道,“窦章参见尊上!恭贺尊上归来!”
“参见尊上!恭贺尊上归来!”
下方数十万岩卫随其单膝跪地,震耳欲聋的声音差点震破苏蓁的耳膜。
苏蓁对这一幕觉得匪夷所思,瞪大了眼睛,“真得人身了?这怎么可能啊?!”
“哧,大惊小怪。”
狐妖翻转手心,那枚融入进萧楚泓体内的遗之精魄,赫然漂浮在他的右手上方,缓速旋转。
狐妖俯身握住窦章的手臂,“起来吧。”
“谢尊上!”
窦章热泪盈眶,顺势拱手起身。
苏蓁还从未见过石头落泪,但方才发生的一切,早已道明‘它’们之间,应该早已相识。
但对于所谓‘遗之精魄’‘十尾狐’的记忆,她近乎一片空白。
目光锁定在被狐妖夺走的锦宣上,思衬着要如何夺回,故作漫不经心的顺口问道,“你们知不知为何这埙名唤锦宣?”
“此埙之名,自然同本尊息息相关。”狐妖十分自然的脱口而出。
“这话何解?”
他欲回答时,眼中掠过疑惑,转而答道,“小家伙,你可要记好了,本尊姓褚,名墨宣。”
褚墨宣?!锦瑟锦宣
苏蓁感觉脑海中轰的一片空白,如同针扎般刺痛,奇异的画面再度出现于她眼前
昼短夜长,华灯初上,精致华丽的亭台楼阁前好似有两人正在耳鬓厮磨。一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缓缓转过身来,他的面容很模糊,看不清楚。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落在了女子的左脸脸颊上,细细摩挲,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锦儿,你与其做一只闲云野鹤,了无牵挂,不如寻一人厮守终老。月下西楼,蚀骨为誓,许你终身不弃。’
苏蓁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想要强迫自己回忆,喉咙干涸有些发痒,心中渐生的焦躁让她失去了冷静。
“褚墨宣?你叫褚墨宣?好耳熟啊!我好像在哪儿听过!”苏蓁猛地抬起头,“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锦瑟的驭妖师?”
“锦瑟?”褚墨宣轻声重复了一遍,摇摇头,“不认识。”
“那锦轻弦或者了尘呢?这两个名字你有没有听过?”
“没有。”褚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