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誉辰深吸一口气,平定心中火气。
靳连右手食指指尖挠了挠侧脸,尬笑着将方才苏蓁所说道出。
“誊公子,萧将军方才和苏少卿一起走了,先劳烦您替殿下诊一下脉。”
“那个臭小子一点儿都不懂得尊师重道三番两次丢下老人家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公子誊边嘴里念念有词,边走至商誉辰位置的另一侧,顺势翘着二郎腿坐在了他的身边,单手抚摸着下巴,另一只手掰过他的手腕查探脉搏。
众人随着他眉头皱紧又放松,心也随之起起伏伏,直到他略带疑惑的轻轻咦了一声。
商誉辰凝眸看向他,并未言语。
“辰小子,你的脉搏很正常,稍后我会将我的力量输入你的经脉,你不要抗拒。”
让他人随意入侵自己的经脉,无异于将命交至旁人手中。
他的左手拇指和食指来回摩挲,最终点了下头,“好”
“不可啊殿下,这稍有不慎,您”
靳连脸上浮现出焦急之色,连忙想要阻止,却在触及商誉辰坚定从容的视线时闭上了嘴。
公子誊眼中闪现欣赏之意,抿了抿唇瓣,手心中丝丝缕缕的红色光线飞出,从商誉辰身上的各个穴道钻了进去
橘黄色的烛光映衬着商誉辰棱角分明的侧脸,他双眸紧闭,丹田内仿佛一股股暖流流至四肢百骸,缓解了他体内原先的灼烧感。
半刻钟后,公子誊睁眼,面上笑意浮现,“她应是直接把稻草碾碎洒在了鸽子肉上给你吃,不过你吃的比较少,我已经将药力化解分散于你的体内。”
“药”
“是啊,如她所说,饮鸩止渴,以毒攻毒。此法不外乎就是化被动为主动,但也只能拖延一些时日。”
“拖延誊公子,您的意思是”
“凡是进入江都之人,都无法避免的会沾染这种怪疾,谁都不会例外,除非能找到根源再想法儿化解。”
“”
众人顿时噤声,后脊一阵发凉,靳连搓了搓手臂,“誊公子,您是说我们所有人最后都将会变成稻草人”
公子誊浑不在意的耸肩点头,“差不离是这意思,不过听你们所说,在那之前,身体会随着情绪而变色。”
他朝外招了招手,吩咐道,“来人,将太子殿下先前吃过的鸽子肉拿进来。”
门外的官兵闻言,立即拿着一个油纸包走了进来,行礼过后,俯身双手越过头顶,递给公子誊。
他打开油纸包嗅了嗅,心中无奈发笑,那丫头真有够恶趣味,故意只写那两个字来恶心和吓唬这些人。
“她在里面还添加了其他药材,稍后我会写出来。此方可以延缓毒素发作时日至七日,但如若找不到祸源,研制出解药,结局依然不变。”
商誉辰沉思片刻,问道,“誊公子,那依您来看,此怪疾应是由什么引起”
“水。”
“水”
公子誊边闻着鸽子肉边写药方,边说道,“近日来,洛祁天灾皆因连续下了十多日暴雨,才引发的一连串灾祸。但江都此种类似瘟疫的怪疾,并非天灾和自然灾害。”
公子誊一语道破他人心中隐有预感却说不口的猜测。
“不是天灾,那便是**了。”
“也不好说,不过但凡人为祸害,必有法子可解。正如苏家小子说的,你们如今最要紧的是修筑堤坝,只要他们能在七日内寻到解决之法,怪疾自然可解。”
商誉辰对于他所说深信不疑,“靳百户”
“卑职在”
靳连双手聚拢抱拳,垂首道。
“待誊公子写好新的药方后,你即刻带去给裴太医研制,分发给还没有出现症状的百姓,另外,此事切记不要张扬,以免百姓们更加会惶惶不安。”
“是卑职这就去办”
靳连匆匆朝外走去,在踏出门外时,发觉末沉和玉竹都已不见了踪影。
陶玉在杨焕之的搀扶下坐回了椅子上,再次哭的泣不成声。
孙师爷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商誉辰忍耐着不适感,起身朝外走去。
没想到那怪疾如此厉害,竟在不经意间波及了整个江都,三万百姓岌岌可危。
另一头,苏蓁忍耐着对褚墨宣的恨意和不耐烦,被他带到了梨亭镇外的一处山崖上。
紫色浓雾消散,褚墨宣带着苏蓁,飞身落在了崖边的树上,斜倚靠着树干,将她禁锢在他的腿上,单手揽着她的腰。
右手撩起她的一缕发丝在指间勾绕,唇边勾起一抹邪笑。
“锦儿,你躲了这么多日,原来是元珠废了,在等姜温来救场。本尊道你有多大能耐,可几十万年过去,你倒是越来越不长进了。”
他冰冷的唇瓣离她很近,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稍稍侧头就可以碰到。
苏蓁眼睛平视前方,眸光无波,但唇边笑意却在一点点绽放。可与她相熟之人皆知,她只有在怒极了,却又不得不忍耐,才会露出如此神情。
褚墨宣自是熟悉她的小动作,左手捏住她的下颏,强行转过来与他对视,换来的厌恶和憎恨,不出他的意料。
在他刚到低头靠近时,苏蓁趁他不备,倏地使劲挣脱开他的束缚,站在树下笑着抬起头,用挑衅的眼神看向他,“褚墨宣,你我合作如何”
“哦”
褚墨宣从未见她向自己低过头,脑袋朝后挪了挪抵住树干,微微侧头,缓缓撩起眼帘,右边唇角微扬。
“我用我的命,换萧楚泓和江都百姓的平安。”
“萧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