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室中比较干燥,他时而仰头望向那些红色的珠子,时而看向对面的枝蔓,时而用枝条不断的在地上画着奇怪的线条。
就在他认真的破解逃出石室的法子时,石床上的怪物突然睁开了双眼,扭曲的五官变得更加怪异。
在阿湛对它的苏醒毫无所觉时,它已然伸出了双爪,从石床上朝着他一步步爬了过来。
“诶,好像不是这样,若是这颗珠子在这儿的话,那对不上啊!”
“不不不!也不对,一定能出去的!”
“不对啊,好像......少了。”
阿湛耷拉着肩膀,仰头认真的数着壁上的红色珠子,数了三遍后,他搔了搔头,“还是不对呀!难道是我算错了?”
“是这颗麽?”异常嘶哑刺耳的虽然骤然在寂静的石室中响起。
一只形似干尸的手突然从阿湛背后冒出,他手里还拿着一颗正在淌血的红色珠子,加上它正在发着红光,显得愈发恐怖阴森。
阿湛僵硬的扭过头......表情呆滞,眼神空洞,嘴张大极大,却没有声音发出。
他...应是惊吓过度...失声了。
当他反应过来时,一窜便是几丈外,表情惊骇,指着那怪物的手不住的颤抖。
顺着阿湛的目光,此刻在他对面的那只怪物,正双手捧着一颗滴血的红色珠子笑望着他,只是那笑容,着实让人不寒而栗。
这些都不足以让阿湛惊骇至此,只因它的右眼眼眶空了,里面正源源不断的淌着血!
“前...前辈?!”
阿湛声音颤抖,他忽然觉得脖子后面有些发痒,扭头一看,只见身后的墙壁内,不断有灰色的毛发穿墙而过。而此刻正有着一绺毛发正在不断地搔着他的后颈。
他再次怪叫一声,猛地窜离了原地。
“够麽?。”
依旧是那只怪物,它不但懂得人言,甚至还能够口吐人言。虽有些僵硬,但好歹算是咬字清晰。
只是...在此刻的阿湛看来,只怕他巴不得它是个哑巴才好!
一如他料想,只见那怪物居然又极快的伸手将另一颗‘眼珠’也抠了出来。
阿湛想起先前他还曾一颗颗触摸过,胃中再次翻江倒海,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前辈,您能不这样么?!我怕......”
“桀桀!湛湛!回家!家!”
那怪物又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紧接着又上蹿下跳,整个石室里不断响彻着它的笑声,等它闹腾结束,才重新落回原地,对拢的双手鼓起了掌,口中依旧念叨着‘回家’二字。
这憨憨的动作,令阿湛觉得无比熟悉......
“前辈,难道您在模仿我?”
阿湛也有些不可置信,但他自从进入这奇怪的地方后,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从未做过这个动作。
要么,是这怪物和婧儿姐姐一样可以与人或妖共情。
要么,是它懂得读心术。
要么,就是它在他和锦儿姐姐在上山时就被察觉了。
阿湛虽缺失了灵识,但他从来都不是真的痴傻之人。
可他即使明知这怪物很大可能是将他卷入此地的罪魁祸首,却仍对它生不出恶感。
阿湛仰起头,就近看着石壁中的珠子,玲珑剔透,虽为血色却无血气,甚至表面隐有金色光波流转。
等他认定了这些珠子不是眼珠,这才再次大着胆子靠近了那怪物。
不是不怕,而是他坚信它不会害他,否则,它先前完全没必要救他。
在阿湛接过带血的珠子时,它忽然问道,“为...为...为什么......叫我...前辈?”
明明不擅长人族语言,但为了能够更好的和阿湛沟通,它依然选择如此。
他将珠子上的血用袖袍擦了擦,腼腆一笑答道:
“前辈岁数应比我大,又不知您的名讳,只好唤您前辈了。”
“桑桑。”
“桑桑?真好听!”
“你...你说我......患了病?”
“是啊!前辈您别怕!我的舅舅可厉害了!还有我的锦儿姐姐和宣哥哥,他们一定能治好你的!”
阿湛不说此话还好,但那怪物闻言,却突然闪身上前,掐住了他的咽喉,“你...你说谁?!”
它本就生的丑陋至极,再加上他此刻异常凶狠的表情,仿佛想要把阿湛给撕成碎片,直接吓到了胆小的阿湛。
阿湛记得,他先前提过阿温舅舅,但前辈并没有反应。那看来应是......
“前...前辈!松手!”
因他被掐着喉咙,也无法说太多的话。
阿湛脸色很快变得铁青,额头和手臂青筋暴涨。
他不断地掰着那怪物的爪子,但因它的指甲十分锐利,直接划破了他的肌肤。
冰蓝色的血液滴落在了它的手上,只见它的手指尖竟从乌黑转换成了寻常之色,原本形如枯槁的手变得白皙娇嫩,就连它原本移位的五官也刹那转回了原位。
不过,也仅仅如此了,其余位置未有变化。只因它如今的面目,较之先前的无法入目,差别充其量也就是稍稍能看一眼而已。
但,仅仅如此也足够了。
它察觉到自己的异变后,立即松开了阿湛,抬手抚摸着白皙的手,更多的血泪不断流出。
明明没有眼睛,但他就是觉得,它不是真的眼盲。
阿湛捂着脖子,沙哑着声音问道,“前辈,您是不是真的认识我娘?你认识婧儿姐姐?认识宣哥哥?是也不是?”
“你...没有死,真...真好!”
它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