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怎就你一个人?萧将军呢?”
“应还和覃止在一起。”
“覃止?那是何人?”
“覃俞谷的谷主。”
“什么?谷主?你们可有受伤?”
“放心,倒是没打起来,他还留我们观礼。”
“观礼?”
“是啊!我们随是不速之客,但好歹也赶上了人家成亲,不留下来,哪儿能说得过去。”
苏蓁倏地想起了在那湖上水榭中瞧见的女子,面上笑容逐渐消失。
“老杨?老杨你急着走什么?我本也没说错呀!”
就在苏蓁和杨焕之于江行院的院门前默然对视时,唐吟琛忽然急匆匆的从院里跑了出来。
“不是!老杨!你听我说,事儿还不就是那个事儿嘛!你至于那么大火气嘛......诶?榛子?你怎么在这儿?”
唐吟琛嘴里不断地念叨着杨焕之,当他瞧见苏蓁回来,面露喜色,脸上的笑容快咧到了耳根。
苏蓁双手环胸,笑眯眯的望着他,“唷?伤好了?”
唐吟琛衣衫不整,隐约可以瞧见几条白色绷带从松松垮垮的中衣内掉了出来。
顺着苏蓁戏谑的目光,唐吟琛低下了头,十分尴尬的将布条又给塞了回去。
“额...我本也没啥事儿啊!榛子,你可不知,那会子可吓死我了,我们几个还以为要摔死了,没想到他们半点儿伤都没有,不过我可惨了,差点被他们压死。”
说着,唐吟琛还表情浮夸的重重咳嗽了一声,转眼又捂着肋骨处流露出痛楚之色,小心翼翼的的吸了一口气。
反复几次后,他的脸色才好了些许。
苏蓁的眼神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游离,半晌后才吐出三个字,“嗯,恭喜!”
“你怎么这样呀!太冷淡了!太伤人了!”
唐吟琛垂头丧气,小声抱怨道。
苏蓁侧头轻笑,“我若真的冷淡,你们几个也活不下来。”
“走吧,先好好疗伤,你们留下了内伤,我可赔不起。”
“药钱不用你赔,赔人就好了,正好我身边还缺个小厮。”唐吟琛说着说着,也不知脑中构思出了哪样画面,竟莫名其妙自个儿把自个逗笑了。
这一笑倒是不打紧,但疼的也是他。
见他疼的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苏蓁耸耸肩上前。
瞧了瞧院外那些看守着他们的守卫,她悄悄伸出右手,浅金色的微光闪烁,想要替唐吟琛治伤,但她却发现这家伙......又在装!
不过一个时辰左右,他的伤居然痊愈了!
苏蓁朝着他的胸口处捶了一拳,后者还想继续装,瞥见苏蓁的眼神时,立即噤了声。
“好了,糖鱼,你们没事就好,我也就是过来瞧瞧。稍后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你们就好好呆着,别到处去乱闯。等事儿了了,我就来接你们回家。”
“重要的事儿?有啥子事儿比咱们兄弟几个还重?”
苏蓁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些不断朝他们这边张望的守卫,轻轻摇头。
“你少矫情了,走走,进去唠会儿,这啥破地儿啊,你就把我们丢下自个儿跑了!还有你,老杨!”
语气十分刚硬的唐吟琛,一接触到杨焕之不善的眼神,立即又嬉皮笑脸的凑了上去,想要勾住他的肩膀,但是杨焕之却直接侧身绕过了他,走向苏蓁。
“苏兄,你先别急着走,随我来。”
“好。”
唐吟琛的手尴尬的举在半空中,瞧见那两人并肩入了江行院,他才悻悻的收回了手。
揉了揉被苏蓁捶的发痛的胸口,“老杨怪里怪气的就罢了,榛子也整日里神神叨叨的,这俩人怕不是真有毛病?”
唐吟琛嘴里虽然碎碎念,但脚下的步子却加快了。
“诶诶诶!我还受着伤呢!你们走慢点儿!走慢点儿!咳咳咳!咳咳咳咳!”
走在前面的苏蓁和杨焕之,听着唐吟琛在后面不断叨叨,不禁放慢了步子。
江行院的布置与其它的地儿大相庭径,只是一座简单的四合院。院子中心处一山一树,树下摆放着一张长石桌,仅在其后方有个石头墩子。
而在石桌上,除了文房四宝外,上面还堆满了一沓又一沓的宣纸,每一张画上都画满了花。
除此之外,院中横向着挂满了绳子,每一根上面用竹夹子加满了画纸。
苏蓁环顾四周,并不见有人在,只余屋里传来女子的嚷嚷声,另还有一个女子在旁劝解。
大致听了听,无非就是书雅在抱怨杨焕之丢下她离去,而阿朵则在一旁宽慰。
苏蓁立在原地,忽而风起,有几张画纸从石桌上被垂落了。
苏蓁蹲下身,将离她最近的一张画纸从地上捡起,眼里满是惊艳,食指指腹抚摸着那朵艳丽的红色花卉。
刹那间,黑色的光点忽然从中浮现而出。
‘滴答’
‘滴答’
‘滴答’
苏蓁仿佛瞧见了无数朵红花顺着江流而下,而空中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黑色雨滴。
当雨滴顺着花叶再滴滴答答落进了江水,刹那间,那黑色的雨滴变得晶莹剔透,与湛湛江水彻底融为了一体。
苏蓁眼睁睁看着画面消失,眼前的画纸仿佛只是原来的那张画。
她又用手指摩挲了两下,却再无怪异现象发生。
“这位公子,可否将在下的画交还?”
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道清冽的声音,苏蓁诧异抬眸,只见一穿着松松垮垮黑棕色衣袍的男子赫然立在她的身前。
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