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好像说,让我告诉姜温,一定不要负了一个名叫姒离的女子。”
“嗯,忘了吧。”
“为何?”
“命数如此,无法更改。”
了尘说罢,又恢复了他那副讳莫如深的大师姿态。
锦瑟见状,也懒得再多问。
“但我觉得蛮怪的,桑桑好像认识我呀?还有杨焕之也好生奇怪,分明是我们救了他,他怎么能说是一命抵一命呢?”
“你欠他的,不止一条命。”
“啊?这又是何故?”
了尘摇头,“走吧,去后院。”
“后院?你不是禁止我再擅闯你的禁地嘛!”
“秉畫既然因你而出世了,那便让他日后跟着你。”
“才不要呢!他长的好丑喔!刚破壳的时候皱巴巴的没有色泽,像极了赖皮蛇!带出去多丢人呀!你自己留着好了!”
了尘语塞,不禁心中腹诽:那还不是因为她擅闯禁地,破坏了他设下的灵阵,导致秉畫提前出世。好在他及时制止,待秉畫成年,模样方可恢复正常形态。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淡,而苏蓁和秉畫眼前的壁画也逐渐变得模糊。
......
壁画前,苏蓁和秉畫相视良久,沉默不语。
“小花,我赢了。”
“嘁!赢了赌局,得了真相,输了人心,你又有何可得意?”
“不一定啊。”
苏蓁垂眸,杨焕之正是上古凶兽【雾芨】,而桑桑是他曾救下的一只小妖,一直以雾芨的右目【雾芨露】吊着命。
当年褚墨宣和姜温为了救她,杀了雾芨,取走了他的左目。而桑桑被姜温取走另一颗雾芨露后,自愿献祭生魂。
雾芨这才没有神魂俱消,经多番轮回,终成为了杨焕之。
桑桑怀揣着对姜温的恨意,和势必要找到雾芨的执念,这才一直游走于六界间。
听秉畫说,桑桑并没有被姜温封印,会在此也是因受了重伤,才会被他收留......
她先前在进入覃俞谷前遇见桑桑,想必是因桑桑大意,才会被覃止擒获。
只是,桑桑当时多有忌惮,又为了向她套话,故而才会撒了谎。
两颗雾芨露,雾芨和桑桑......
加起来是一双眼...两条命......她哪能还得起啊......
四周传来强大的灵力波动,空气撕裂的声音在耳边骤然作响,紧接着,两道身影撕裂空间走出。
苏蓁捏着不断在她手中扭动的秉畫,快步迎向他们。
“糖鱼,羊羔,恭喜啊,死而复生。”
苏蓁的视线在杨焕之的黛蓝色琉璃眸上稍有停顿,唇边笑容微微凝固。
唐吟琛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壁画上,只见了尘和锦瑟正站在一处清池旁,定睛望着一条长相极其丑陋的‘小蛇’在池中游走。
随即,最后一幅壁画消失不见。
他收敛伤感,一拳垂向苏蓁的肩膀,“榛子,你也忒不够兄弟了!你就一直在外面看着?也不说来救我们!”
“我若不看着秉畫,防止他在壁画里增加陷阱,只怕你们早就出不来了!”苏蓁抬手摸了摸杨焕之的眼睛,“加我一个!我们一起保护你!”
众人皆知,她所说之人,是桑桑。
杨焕之叹气,“轻弦,许久不见。”
苏蓁挑眉,瞧了他良久,忽而笑道,“我以为,你会毫不犹疑冲上来杀了我。”
眼前一幕,甚至比她和褚墨宣相见时,还要和谐,心下难免一阵唏嘘。
也不知那只重返魔界的狐狸,此刻又是何种光景。
六界最强者,为她轮回万世,而她却带着怨恨和难以释怀的心结,难以诉之于情。
过往种种,杨焕之定然也心知肚明。
可此刻,没有杀戮,没有打斗,连质问都不曾有。
“若是愧疚,不若把雾芨露还我。”杨焕之轻笑,难掩苦涩。
“那你只怕得找褚墨宣了,我实力低微,可取不出来。”苏蓁笑的很欠,摊手佯装无奈。
两人眸底波涛汹涌,直到杨焕之抬起手臂,对着她握手成拳,“欠我那么多,不妨舍你余生来还。”
“我若长生不死,那要还你到几时为止啊?”苏蓁嬉笑着同他对拳。
“那...就要看你是否尽心了。”
“唉,还是从前的羊羔顺眼哪,他可从不会怼我。”
“那只怕得你来适应我了......不过,还是得多谢你,否则在裂之境时,只怕我的躯体已经成为了万妖战场,任其予夺。”
“好说好说,毕竟,看天地规则不顺眼的人,可不止你一个。像打破天道规则再恶意挑衅它这种事儿,哪能回回都被你给赶上。扬名六界可是好事儿,往后收个徒子徒孙,本姑娘也能有个炫耀的资本不是?”
“扬名六界?大师,你可莫要谦虚了,你可是古往今来第一人,我可远及不上。”
杨焕之挑眉,刻意咬重‘大师’二字,戏谑一笑,回讽道。
二人目光交汇,皆低低的笑出了声。
唐吟琛一头雾水,不解二人打什么哑谜,问道,“谁是轻弦啊?什么轻弦?什么第一人啊?”
苏蓁抬手扯落头顶发带,默念咒语,解除易容术,五官虽与先前相似,但棱角却变得柔和了。
“你你你你你你!”唐吟琛指着苏蓁,磕巴半晌才说完,“你是女的?榛子!奶奶个腿儿!你居然是女的!”
“不止呢!我还是你师父。”
“师父?小爷又没有拜师,哪儿来的师父啊?”唐吟琛一脸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