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意思?是不是那个老虔婆让你们来的?坏心眼的东西,污蔑我闺女、闹臭我闺女的名声,想要跟我闺女离婚,还要抱走我外孙?呸!我跟你们说,这事儿没门!你们趁早死了这份心!我们林家人就算死绝了也不让你们进门一步!”
说着,连猪圈里的猪都不顾了,她将食瓢往桶里一扔,就气势汹汹地走到大门,“砰”地一声,门便从里头关上了。
好话没讨到一句,尽吃了一鼻子灰的希婉颜母女俩面面相觑。
“妈,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对于处理这种事情,希婉颜还真不在行。
看着紧闭的两扇破旧门板,勤玉兰也很郁闷,不过对于眼下的情况,她多少有点应付的办法。
走到大门跟前,她也没有上前敲门,而是直接站在门外,真诚地对里边解释,语气还是一如刚才那般温和,她相信里边的人肯定能听得清。
“婶子,您估计是误会了,我们确实来自欸乃村希家,但并不是来给您女儿的婆家说情的,更不是要把小虎子从你们身边抢走,我们家和您说的那家人的关系,唉!这个说来话长……这样吧,您可以亲自问一下弟妹,就说是大房堂嫂带着她侄女来探望,您看看她同不同意见我们。”
一气之下将大门关上之后,就一直没离开门后的老妇人听到勤玉兰的这番话,考虑了片刻,便快步走进林氏休息的房间。
这个房间原本是林氏小妹的,林氏带着小虎子回来以后,林老头便让小女儿搬到老夫妻的房间,母女共睡一张床,他自己则在堂屋临时搭了一张床,这几天都在这张床上将就着休息。
老妇人进屋的时候,眼睛刚好与林氏那双因为急剧消瘦后显得更大的眼睛对上。
“妈,外头是谁来了?”
虚弱的话自林氏口中问出。这几天,林氏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感觉头昏脑胀,身子也乏得很,怎么睡也睡不够,睡着了又很难醒过来,连走路也困难,可躺久了也觉得胸闷难受,所以偶尔她会挣扎着半坐起来。
老妇人坐到床边,此时她的表情与门外见到勤玉兰母女的表情判若恋人,她爱怜地给林氏把被子整好,又把遮挡在林氏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
“莎儿,这会儿可好受些了?肚子饿不饿?要不妈给你把饭菜端来,你多少吃点?”
迎着母亲关切的目光,林氏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妈,吃饭的事等会儿再说,我刚才好像听见欸乃村堂嫂的声音,外头是不是……”
林氏不敢把话说全,她既想问堂嫂是不是在外头,又怕听到希士奎带着一堆人,包括堂嫂他们在内,找到他们家来了。
知女莫若母,看到大女儿这样的神情,老妇人叹了口气,把刚才屋外的情况告知林氏。
林氏一听门外只有勤玉兰和希婉颜两人,原本晦暗不明的脸色顿时增添了些许光彩,她一把抓住老母亲的手,急促地道。
“妈,是我大堂嫂和侄女来了,她们是好人,您让她们进来吧。”
看到女儿的反应,老妇人愣了一下,随即想到勤玉兰刚才好像说过他们家和女儿婆家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她便明白自己此前猜错了,对方或许真的不是上门找麻烦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给林氏稍作整理之后,就往大门走去,将门外的两人迎进来。
尽管林氏已经稍作整理,但勤玉兰和希婉颜看到她的时候,都呆愣了片刻。
按说,她们最后一次见到林氏是在年前,当时她在卫生院照顾生病的小虎子,那会儿的林氏虽然不胖,但还是比正常人稍显丰腴的。
可此刻半坐着靠在床头的女子脸颊凹陷,目光无神,肤色蜡黄又暗淡,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沉沉的病气,哪有之前的半分模样。
勤玉兰母女不知道林氏是回娘家之后才变成这样的,还是在欸乃村的时候就已经瘦了,但不管如何,如今这个样子的她,任谁见了都会叹一声“遭大罪了!”
“大嫂,颜儿,你们来了。”
看勤玉兰和希婉颜迟迟没开口,想是被自己的样子给吓着了,林氏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率先打破僵局。
“弟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勤玉兰虽然前两天就得知林氏病重的消息,可没见到人之前,她还是无法想象出病重的林氏会是什么样子,如今这么一见,还真把她吓到了。
“呵呵,嫂子,我是不是吓到你们了。”
林氏继续苦笑,淡淡的语气中既像是在嘲讽自己,又似乎颇为认真地询问别人对她的感观。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老妇人低头抹了一把眼泪,转身打算离去,不料耳旁传来一道清脆的女童声。
“小婶婶,您没吓到我和妈妈,今天我和妈妈到林家村表舅家走亲戚,听说您病了,我妈就说过来看看您,顺便也让我瞧瞧,能不能给您看看病。”
老妇人扭转的身子一僵,目色激动地看着希婉颜。可当她将希婉颜上上下下打量了片刻之后,又失望地低下了头,这么小的娃儿,估计还以为治病是过家家呢。
虽然这么想,但老妇人没有再离开,她想看看这个空口说大话的小姑娘怎么给她的女儿治病,哦,确切地说,是看病。她可没见到这两人带了什么药材。
林氏离开欸乃的时候,希婉颜往省城拜得名医学医术的传闻还没传出来,所以林氏对希婉颜的话也很震惊,且她要是没记错,自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