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容章大哥,我……我那根宝贝藤条也煮了。”
一听王容章说话的口吻变得强硬,希士皮有些怂,下意识地扶着旁边的电视桌,慢慢站起来,不过,站起来后,还是得靠在桌边上,才稳住那摇摇欲坠的身子。
“煮了是好事啊,怎么,你没吃上?净留给你那媳妇和宝贝儿子了?”
作为一村之长,王容章多少知道每一户村民的大致情况,眼下听希士皮那么一说,便以为东西进了香氏和他们那个宝贝儿子嘴,至于他们家的两个女儿,他根本不认为,那俩姐妹有这口福。
“没有,我媳妇和儿子根本就没有喝那个藤条汤。”
“没喝?为啥没喝?那有谁喝了?”
“他们没喝,就我和两个女儿喝了。”
“……”希士皮的回答,与自己想象的出入太大,王容章一时顿住,想了想,才道。
“都是一家人,不管是谁喝了,都是好事,有啥好伤心的。”
“可是,我们都喝下去那么久了,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容章大哥,之前在我大哥家的时候,不是说,这东西,吃下去之后,会拉肚子,排出体内杂质的吗?”
“是啊!难道你们还没反应?”王容章终于意识到,希士皮这一身绝望的气息因何而来。
不应该啊,自家人喝下那宝贝藤条汤后,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反应,他儿子可是整整跑了三趟厕所,才在傍晚时分止住腹中的那股不适,他和媳妇,虽然喝得不多,但也是光顾过一次厕所的。
王容章想着,希士皮自进屋后的表现,尤其是刚刚瘫倒的那一刻,思路一下明了了。
“老弟,你那根藤条一共煮了多少汤?”
希士皮已经心痛得不想说话,只是堪堪竖起一身手指。
“一碗?”王容章猜测。
身子倚靠着桌边的希士皮点了点头,有些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
“一大海碗……”
“一大海碗?有多大?”王容章追问。
了无生气的人指了指,梁氏还拿在手中的碗,伸出一个巴掌。
“我喝下的,像嫂子手上那碗的量,五碗!不包括清儿和灵儿喝下的。”
“呲~~”就算是一脸严肃的王容章也忍不住倒抽一口气,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梁氏也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希士皮,只有年少不经事的王海,还一脸懵逼状。
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的王容章,简直想直接对着希士皮问上一句。
“你是有多大的心,才用那么小的一根藤条,煮了那么大的一碗水?”
但是想想,这货已经够绝望了,可不能再受刺激,便只好做罢。
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沉吟了片刻,才道。
“老弟啊,你的情况,我已经知晓了。嗯,眼下不是才过了半天吗?这东西,怎么说,你都喝下了,至于功效嘛,肯定是跑不掉的,说不定是还没到发作的时候呢,你且再等等。这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好做准备不是?”
说实话,王容章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真个心高气短的家伙,“拉肚子的时候未到”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借口了。
希士皮原本灰暗的眼眸微微一亮,顺着王容章的提示想下去,眸子越来越亮,嗯,也许真的是时候未到呢,说不定自己是虚惊一场了。
再次将目光转向地面那坑坑洼洼的痕迹,又想到早上在大哥家看到的那一幕,一颗刚刚似乎已经沉寂了的心,又开始欢快地“噗通、噗通”直跳。
“容章大哥,你说的在理呢,估计还真应了那句‘不是不到,时候未到’的话呢。”
希士皮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不顾腿上传来的刺疼,一脸兴奋地道。
王容章怎么说,也具有一定的文化水平,眼下听着希士皮来了那么一句,忍不住抽了抽嘴。
唉!没文化,真可怕!
不过,这话,可不敢当着希士皮的面说出来。
“容章大哥、嫂子,那我先回去了,有机会再来拜访。”
因为王容章的一句猜测而复苏的希士皮,心中已经无法平静,给了王容章一个“你懂的”的眼神,便转身离去。
“当家的,希家老三最后那眼神是什啥意思?”
等到希士皮的脚步远去之后,梁氏才问出心中的疑惑。
王容章耸了耸肩膀,一脸无所谓地道。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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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路返回的希士皮,已经没有了来时路上的忐忑和不安,有的是一股迎接美好未来的激动。
“嗯?清儿、灵儿,你们这是干啥?”
还没到家门口,脚步刚踏上拐进自家屋子的小路,迎面便来了两道小小的身影,他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两个女儿。